有人震驚、有人憤怒,更有藺老課上的學子,已經在忙著撇清關係了。
陸雲晟聽聞此事,不免心頭驚跳。
此時若被人知曉,江大人一直在資助國子監的貢生,就當真是好心成壞事了。
他匆匆忙忙尋到了燕思敬幾人,卻見他們一如既往地埋頭讀聖賢書,竟好似對外界之事一無所覺。
陸雲晟還欲提醒一句,卻見燕思敬眸色深深,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陸雲晟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心頭一鬆,轉身離去。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會叫你覺得,人心猶有可貴之處,人性猶存可信之處。
江大人那日肯留下這幾位幫著迎親,想來已是信得過他們了。
沈嘉珩告假回了沈府。
若是從前的他,就像當初沈嘉歲被汙蔑詬病一樣,定會和旁人吵個不可開交。
可如今,麵對旁人的譏諷與懷疑,他卻能冷眼旁觀,道一句清者自清了。
當他回到沈府時,才發現自家姐姐也回來了。
“姐!”
沈嘉珩急忙迎上來,開口就問起了今日之事。
昨夜,沈嘉歲便和江潯分頭行動了。
她回家將此事告知父母,江潯則去尋張禦史。
一旦事發,瑞王爺隨時有可能發難,他們沈家要做好準備了!
沈嘉珩聽完前因後果,心頭又驚又駭。
就在全家人還在商議之時,安陽伯身旁的福貴卻和白芨一起找了來。
“小姐,長公主派了人來,召您入宮。”
沈嘉歲聞言急忙起身,沈征勝已神色凝重地衝沈嘉歲點了頭。
沈嘉歲不敢耽擱,由紀宛幫著梳洗了一番,直接從沈府往皇宮趕去。
馬車裡,孤身一人時,沈嘉歲再也掩不住眉宇間的鬱色,取出了懷中的玉佩,放在掌間輕輕摩挲。
此番長公主召見,定也是為了藺老,既然是入宮,那她是不是也能見到容太妃了。
老師他
沈嘉歲想了想,選擇將玉佩係於腰間,擱在了外頭。
到了宮門口,長公主派來的人早已等候良久。
沈嘉歲當即下了馬車,跟在後頭一路七拐八繞,入了後宮。
遠遠的,慈寧宮便映入眼簾。
“嘉歲!”
拓跋寧快步迎上前來,眼底隱有急色,麵上卻笑著寒暄:
“可累著了?我總在外祖母麵前誇你,她老人家也想見見你呢,倒叫你跑一趟了。”
沈嘉歲輕輕捏了捏拓跋寧的手,笑道:“能得太妃娘娘召見,可是旁人求不來的恩典。”
二人說笑著步入殿中,長公主已朝她們招了手,笑道:“母妃,瞧瞧,妙人兒來了。”
容太妃坐在茶案旁,銀發梳髻,珠翠簪飾,舉手投足間儘顯雍容,此時眸光亦落在了沈嘉歲身上。
沈嘉歲上前幾步,對著容太妃屈膝行禮,腰間白玉佩隨步搖移,光影爍爍。
“臣婦給太妃娘娘請安,願太妃娘娘福壽安康。”
叮鐺——
下一刻,容太妃手中,原本要送給沈嘉歲做見麵禮的金簪子忽而落了地。
一旁的長公主心頭微驚,急忙起身低喚一聲:“母妃?”
可此時此刻,容太妃的目光卻緊緊盯著沈嘉歲腰間的玉佩,隱約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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