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想,後宮中的妃嬪,爭寵爭的無非便是富貴榮華。
宋扶熙口中的真心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他並不想多費心思去猜測,畢竟這宮裡即便是骨肉至親之間,在利益麵前,最後也是你死我活。
獨寵他給不了,也不可能給,但是這些物質上的賞賜,他最是不缺,隨手一賞便當是補償了。
但聽入福祿的耳中,卻是有所不同了。
東宮有公庫,平時的開支、賞賜等等,都是從公庫走的。
謝祁也不是沒有賞賜過其他妃嬪,但每次賞賜宋扶熙的時候,都是從他自己的私庫走。
雖說隻差了一個字,但是待遇差彆可是很大的。
謝祁私庫裡的寶貝更是樣樣名貴,且都是獨一份的,後院裡不知多少嬪妃眼巴巴的想要卻得不到。
也包括了一貫囂張跋扈的蕭側妃。
或許連太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宋扶熙的偏寵,早便已經存在了,隻是他嘴太硬,不肯承認罷了。
福祿機靈得很,不多言退下去挑選金銀首飾。
來幫忙的侍衛見是要送去熙音閣的,想著近來太子如此偏寵宋侍妾,不由多說了一句。
“福公公,說來宋侍妾似乎生了病,今日路過文華殿時,還直接暈倒了,還是我等協力,將宋侍妾送回了熙音閣。”
其實侍衛的本意是想要突出自己今日幫了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妃嬪一把,想借此在太子的跟前討個好。
但福祿一聽,眼珠子一轉,覺得這事兒怕是沒這麼簡單,還是先報給殿下的好,免得到時若是出了什麼事兒,牽責到他們頭上可就不好了。
於是乎,福祿又折返回了麒麟閣。
謝祁見他這麼快回來,有些奇怪:“這麼快便回來了?”
頓了下,謝祁又有些彆扭的補了一句:“她說了什麼?”
這個她,自然是指宋扶熙。
謝祁想著,雖然他人沒去熙音閣,但送了這麼多賞賜,以那小女子一貫的嘴甜,必然又說了什麼情話道謝吧?
“殿下,奴才方才在私庫挑選賞賜之物時,卻聽守門的侍衛提及,今日宋侍妾路過文華殿門口時,一身狼狽,容色蒼白,似是生了病,還沒走到熙音閣,便直接暈了過去。”
“她的侍女哭著讓守門的侍衛幫忙,將宋侍妾送回了熙音閣。”
謝祁眸色一沉,在聽到宋扶熙昏倒在了殿門口時,心口像是忽然被一隻手揪了住。
呼吸有些不大暢快。
但謝祁又強行壓下,隻是淡淡嗯了聲,並沒有多問,隻是繼續批閱折子。
可注意力卻始終無法再集中,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張蒼白脆弱的俏麗麵容。
那小女子一貫嬌氣得很,一點兒疼都受不住,嬌滴滴的往他懷裡鑽。
莫非是他昨夜太過分,才將她給折騰病了?
到底也是他的問題。
謝祁歎了口氣。
最後還是擱下了狼毫,起身淡聲道:“過去看看。”
福祿心領神會的道是。
太子殿下又是嘴硬心軟的一天呢。
謝祁前腳到熙音閣,正好與一個歪歪扭扭出現在門口的一道身影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