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嗬斥:“大膽,見到太子殿下還不跪下行禮!”
誰知剛一嗬斥,對方撲通一聲,直接便摔倒在地,摔得那叫一個慘烈,叫人看了都覺得疼。
而那婢子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掙紮著爬起來跪首在地。
“奴婢……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謝祁垂眸,看見了那婢子竟是滿額頭的血,在月色之下顯得更為滲人。
“你是熙音閣的宮婢?為何滿頭都是血的在外麵晃蕩?”
丁香聲音沙啞破碎,帶著哭腔道:“回殿下的話,奴婢是去太醫院請太醫的,可……可奴婢沒用,沒能請來太醫……”
謝祁蹙了下眉,正好這時,殿內有人出來了。
“丁香你可算是回來了,太醫呢?主子一直高燒不退,再這麼燒下去會出事……”
小卓子跑著過來,卻在瞧見門口除了丁香之外,竟還站著太子,嚇得腿一軟慌忙跪下。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謝祁聽到內侍說宋扶熙高燒不退,眉梢蹙得愈深,沒心思再多問,邁開長腿走入了院內。
一邁入正房,謝祁便聞到了淡淡的藥味,與平日裡那種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有所不同。
整個房內充斥著一種病氣,尤其是守在床榻邊,還在抽泣的兩個婢子。
被風吹起輕輕搖曳的帷幔下,那道嬌弱的倩影若隱若現,一隻欺霜賽雪的柔荑,如同軟弱無骨一般的,垂在了床沿邊。
似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風一吹便會散了。
那種窒息的感覺愈加強烈,謝祁在不自覺中,加快了腳步走近。
春桃等人在他走近了後,才發現了他的身影,慌亂之下忙跪下行禮。
“奴婢見過殿下。”
謝祁看也沒看跪地的宮婢,視線迅速落在了床榻之上。
那單薄瘦弱的身軀,如同柳枝一般,又似是一隻被折了翅膀的蝴蝶,是一種破碎而又瀕臨死亡的絕美。
而那張一貫俏麗姝色的麵容,此刻卻毫無生動的活氣,濃鬱的病氣讓她的容色如同瓷器一般,蒼白中透著一觸即碎的脆弱。
隻一眼,便讓謝祁呼吸一滯,心口像是被抓住了一般,泛著隱隱的抽疼。
“求殿下救救主子,主子高燒不退,快……快不行了嗚嗚嗚……”
謝祁憋著一口氣,一步上前,在床邊坐下後,指腹才觸碰到那隻無力垂在床邊的柔荑,便被那灼人的溫度給驚到。
再一探額首的溫度,更是燙得驚人。
“太醫呢?請半天請不過來,太醫院都是吃白飯的嗎?”
謝祁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丁香跪著哭訴:“殿下,太醫院的太醫們,都被請去了側妃娘娘的月室殿,奴婢去求側妃娘娘勻一位太醫來為主子看病。”
“可月室殿的人卻說,側妃娘娘身子不適,太醫們還在為其診脈,還說奴婢吵到了側妃娘娘休養,將奴婢給亂棍打了出來……”
話到這裡,謝祁早已明白了。
他的麵色沉得能滴水,黑眸中翻湧的怒火,似是巨浪般,能將一切吞噬。
“去月室殿,將太醫抓過來,若是蕭側妃敢阻攔,便以同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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