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自小聽過的奉承之言不計其數。
但偏生唯有這小娘子,即便知曉她十句話裡,有九句半都是在奉承。
可他便是愛聽,聽得心情愉悅,心中的那點子煩悶,也因軟香在懷,而暫時消散了。
摟著細腰的大掌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若說方才是宋扶熙主動靠近,那麼此刻,便是他將她往懷裡摟得更緊了些。
肌膚相貼,呼吸交融。
像是這世間,最為尋常不過的恩愛夫妻。
謝祁在心中歎謂聲。
果然,隻要擁著懷中的小女子,他便不會再失眠。
月色朦朧之間,宋扶熙微微勾了下紅唇。
狗東西果然還是更喜歡甜言蜜語,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的了糖衣炮彈的攻擊。
她今日演的這般辛苦,希望明日狗東西的表現,可莫要叫她失望呀。
這一夜謝祁睡得不是特彆安穩,因為在夜半之時,他幾次都醒來。
但不是因為失眠,而是心中掛念著懷中小娘子的燒是否有退了。
反複醒來,都是為了去探她額首的溫度,是否恢複正常。
直至寅時左右,謝祁最後一次探體溫時,已經和正常的溫度差不多了。
他才算是安下了心,再度闔上眸子睡下沒多久,福祿便來喚他起身,該上早朝了。
謝祁在醒來時,第一眼便是垂眸看向了懷中的小娘子。
約莫是退燒了,蒼白了一整日的麵容,總算是恢複了往日的白中透粉,似是雪中落梅般,俏麗靈動,盼若雲夕,美豔卻不妖俗。
即便是未施任何粉黛,也不減半分神韻,反倒是帶著一種脫俗的出塵。
謝祁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也不得不承認一點。
這小女子的每一處,都是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或許這也便是他總是會對她心軟些的緣故。
心中這般想著,謝祁特意將起身的動作放的很緩慢,隻為了不吵醒身側之人。
但他剛剛起了身,宋扶熙便醒了。
也沒完全醒,她還是極困的,卻還是單手撐著床鋪,在坐起身時,光滑的寢衣滑下了香肩,露出了半截恍若皚皚白雪的肩頭。
她雖然很瘦,卻是纖細有度,白皙嫩滑,每一處都像是精雕細琢的美玉,令人挪不開眼。
“妾身服侍殿下更衣……”
謝祁卻沒讓她起,“有福祿為孤更衣,你燒才退,身子還虛,再睡會兒吧。”
“妾身不困了,而且妾身也不能再睡了,昨日荒廢了一整日,今日若是再不抄寫《佛經》,必然就趕不上皇後娘娘的壽辰了。”
她分明困得眼皮子打顫,眼尾被她的手背硬生生揉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