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事兒傳到鄧良娣的耳中很簡單。
隻需要在鄧良娣每日會走的路上,安排兩個宮人在那裡假意嚼舌頭便成。
“昨夜雨下得那般大,我瞧見太子殿下似是抱著個人,從外麵匆匆回來,神色很是緊張的樣子。”
“何人能有這般大的本事,能讓殿下冒雨親自抱著?”
“裹得很嚴實,看不太清,但我瞧見,殿下的身後還跟著個宮婢,是熙音閣那位宋承徽的貼身侍女春桃。”
另一宮人小聲驚呼:“如此說來,殿下抱著的人,便是宋承徽了?可不是都說,宋承徽這幾日都在未央宮服侍皇後娘娘嗎?”
“想來約莫是昨夜雨急風大,殿下心疼宋承徽在未央宮回不來,親自去接了人,殿下待這位宋承徽,還當真是寵愛呀!”
三言兩語入耳,鄧良娣麵色慘白,雙眸無神,猶如受了天大的打擊。
更是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所以,太子昨日如此焦急,不惜冒雨丟下她離開,不是為了處理棘手的政務,而是為了去接宋扶熙?
素心一麵扶住鄧良娣,一麵嗬斥:“誰給你們的狗膽,竟敢在背後非議太子殿下,不想活了?”
兩個宮人嚇了一跳,慌忙跪下直磕首。
“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鄧良娣饒命,饒命啊!”
鄧良娣慘白著臉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你昨夜所見,都是真的?”
宮人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鄧良娣問話,還不速速回答,仔細你們的腦袋!”
宮人一麵磕頭一麵道:“奴婢所言千真萬確,絕不敢有半句虛假,奴婢隻是無意中瞧見了,旁的並不知情,鄧良娣饒命啊!”
沒有人比鄧良娣更清楚昨夜在茗羽閣發生了什麼。
先前她還可以欺騙自己,將太子匆匆離去歸咎於是忙於政務,但實際上這個說法有許多的紕漏。
而若是太子為了某個人,才麵露擔憂,又如此匆忙的離開,那麼前後便也就對應上了。
所以,這件事必然是真的!
鄧良娣原本是想要出來炫耀昨夜太子去了茗羽閣,可如今,宮人的話就像是一個接一個的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讓她再也沒法自欺欺人,隻能失魂落魄的原路返回。
隻是在回去的途中,卻遇到了胡良娣。
“喲,這不是鄧妹妹嗎,聽聞昨日殿下去了妹妹的院子,隻是不知怎的回事,今日一早卻是從熙音閣離開的?”
雖然蕭皇後命人瞞住了昨夜太子去未央宮接人的事,但太子並未隱瞞他昨夜留宿在熙音閣。
今日一早太子從熙音閣出來去上朝,外麵不少宮人都瞧見了,這會兒子已經傳遍了整個東宮。
所有嬪妃都知曉了,這幾日太子雖沒去熙音閣,但非但沒將宋扶熙忘到後腦,反而在她一從未央宮回來後,便又留宿在了她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