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謝樂瑤和宋扶熙有過什麼接觸?
她心中這般想著,麵上的笑卻依舊不變,語氣溫和道:“樂瑤說得也很有道理,這件事倒也的確是我這個做太子妃的管束不嚴了。”
“無論是光彩還是不光彩的事兒,那都是皇家秘事,豈容他人在外置喙,胡良娣,念在你是初犯的份兒上,便罰你抄一遍《女則》以示懲戒吧。”
胡良娣雖然不情不願,但因為謝樂瑤在,她也隻能認下:“妾身知錯。”
這時,有人打了聲招呼:“沈編修今日也來參加宮宴?”
此話一出,謝樂瑤立馬便在第一時間,抬眸朝著殿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殊不知,在謝樂瑤迫不及待的喜悅看去時,她身側的譚錦月也緊隨其後,視線緊緊落在門口那道修長的身影上。
宋扶熙不動聲色的,將對麵的這一幕望入眼中,勾起了一抹看好戲的戲謔。
有人犯嘀咕:“今日皇後娘娘壽宴,不是隻有四品以上的官員才可出席嗎?怎麼這位探花郎也來了?”
不怪會有人在那裡小聲議論,沈亭序才拜官沒多久,如今也才是個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雖是才華橫溢,在今年的殿試中嶄露頭角,被崇明帝欽點為探花郎,但到底還太年輕,資曆、品階都完全不夠出席今日的壽宴。
這些人的議論並不是很小聲,且還是當著沈亭序的麵。
但他像是未聞般,隻長身而立的站著。
今日他著了身藏藍色的衣袍,搭了玫紅色的裡襯,上繡青竹紋,以腰封束之,更襯得肩寬腰窄,人如鬆柏。
他眉目清俊,獨朗月明,如一棵鬱鬱蔥蔥向上茁壯生長的鬆竹,芝蘭玉樹,溫潤似美玉。
沈亭序的俊朗,在京城引起了兩次騷動。
一次是科舉放榜時,在榜下捉婿的世家,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在人群中格外鶴立雞群的他。
第二次,則是在狀元遊街時。
新科狀元與榜眼雖說歲數也不大,但樣貌上再沈亭序的襯托之下,便完全不夠看了。
聽說在狀元遊街後,便有數不清的待字閨中的小娘子,在四處打聽沈亭序是否婚配了。
哪怕作為新官,在一群比他官職高出許多的朝臣麵前,沈亭序的身姿也依舊是俊朗的突出。
“是本宮邀請沈編修前來赴宴的,有什麼問題嗎?”
謝樂瑤在出聲之時,便主動朝著沈亭序的方向走了過來。
長樂公主邀請的人,誰敢說半個不字?
何況,長樂公主瞧上了新科探花一事,早便已經在京中傳遍了。
謝樂瑤在沈亭序的跟前站定,滿眼喜色與愛慕的望著他,並不加掩飾。
“沈編修能應邀赴宴,本宮甚是高興。”
沈亭序隻斂下眸,抬手行禮,寵辱不驚道:“見過公主殿下。”
“說了多少次,在本宮的麵前,沈編修不必多禮。”
沈亭序依舊語氣平靜:“微臣不敢。”
麵對沈亭序疏遠的態度,謝樂瑤也不惱火。
她當初一眼看中的,除了沈亭序這張出色的皮囊之外,更重要的還是被他身上那股子溫潤之中又帶著疏遠的,類似於高嶺之花的氣質給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