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龍吟的這個殘酷的設想,驚掉了高謀子的下巴。招魂大法一旦功發,界石城裡的幾萬生靈,將毀於一旦,所有的人畜,都將失去性命。
高謀子以為,自己伴著這一群豬隊友,如果不小心,他將會失去一切。他緊張地望著史龍吟說這:
“哎呀!不可不可,二氣之兵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我的那些家業,可怎麼辦啊!”
史龍吟笑了,他躬身向前,詭異地看著高謀子,他說:
“傻了吧,陰兵掃蕩以後,他們的人都沒有了,誰還和你爭什麼財產。剩下的東西,都是你的,整個界石城,都是你自己的。”
看著愚蠢的史龍吟,文雅的外表中隱含著瘋狂。他哭笑不得,明擺著,這是要他們高家和李天琪同歸於儘。他憤怒地說:
“我們高家怎麼辦?那麼多的人,一時半刻也撤不出來。”
史龍吟一揚手,胸有成竹地說:
“這些我都想好了,喝完這杯茶,你就立刻動身,返回界石城。去把你的人都撤出來。”
談何容易,高謀子的家眷,少說也有一百多口,還有那麼多的宅兵。上萬人出動,吃喝拉撒睡,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不是開玩笑的嗎?高謀子忍不住動怒,他說:
“扯淡!界石城裡,我的人少說也有萬把口人,到那裡吃,到那裡去睡,這些問題,你想過沒有?”
史龍吟戴著眼鏡,就是一個儒雅的臭皮囊,腦袋就是泔水桶,草包一個。他就沒有料到高謀子有這麼多的麻煩事。他不屑地說:
“帶著你的寶貝兒子出來就行了。”
原以為史家人蠢,誰能想到,這個史龍吟,卻是蠢到豬。他憤怒地說:
“我的家眷哩,我的老婆哩?”
史龍吟自以為看透了世事,他微微一笑,不屑地說:
“家眷不就是女人麼,你要多少,全部都包在我身上。包你饞的流口水。”
高謀子不由得冷笑,他史龍吟大言不慚,居然玩到他高謀子的身上了。他若是上火,斷了他們這群烏合之眾的糧草,看他們還能拿什麼東西去玩那些陰魂大法。
史家莊園忽然消失,斷了史家兄弟的資金來源。是他高謀子請他們過來,共圖大業。就連他們身邊的女人,全部都是他高謀子岀資供養。
給他們史家兄弟一點麵子,他史龍吟卻自以為大,也不想想他從京都過來,用的都是誰的費用。居然恬不知恥地要給他高謀子安排家眷。
對付豬隊友,良方就是用豬的辦法,讓他們把話說完。高謀子問史龍吟說:
“我那上萬人的宅兵,按你說的,就不要了?”
要取李天琪,手中無兵,那就是天方夜譚。史龍吟以為,當兵的都是到隊伍上混飯吃的窮光蛋。窮人多得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他說: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遍地都是。到時候征兵就是了。”
高謀子不忍了,他沉下臉,怒懟史龍吟說:
“混仗,你去找兩個試試。”
沒有料到,高謀子突然翻臉,怒懟他史龍吟,他臉色平平,心裡卻是嚇的慫了。
在槐花莊園裡,他屁股下麵的這個位子,也是高謀子賞給他坐的。史龍吟懵了,他自持自己曾經是在國府裡做過參事,自顧在糖包子的麵前賣擺,卻忘了他在高謀子麵前的身份。
在餐桌上吃飯,誰買單,誰就聲大。史龍吟好久不見糖包子,今天一時興起,忘乎所以,忘了槐花莊園裡買單的主人了。他愣愣地看著高謀子,無法收拾這尷尬的場麵。
大敵當前,大家得抱團應付。高謀子並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難看。他平靜地說:
“在沒有得到李天琪手中的三氣之兵以前,我們手中的兵不能丟。”
這是定論,停止對界石城的進攻。不容他們兄弟反駁。史龍吟不甘心,李天琪剛剛遭到重創,正是天賜良機,現在不去乾掉李天琪,更待何時。史龍吟又不敢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他說:
“不去攻打界石城,李天琪又不出來,這可怎麼辦。”
高謀子緩過了這一口氣,他的心情好了一點,他說:
“事實上,我們這一次是兩敗俱傷,虎森得休息兩天。”
史虎森的心裡煩哥哥史龍吟,讓高謀子這一頓怒懟他的哥哥,他的心裡舒服多了。他說:
“不礙事,過了今天晚上,明天我就能上陣。”
高謀子詭道,他看史龍吟怏怏不樂,得重新給回史龍吟的麵子。他說:
“咱們三人團,重點還得依靠龍吟。他見多識廣,主意多。”
什麼主意不主意的,史龍吟知道高謀子這是把他高高捧起。他從來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就是嘴巴裡那麼一說,並沒有什麼周思謀劃。
有高謀子的捧場,他史龍吟就是三人團裡的老大,不是麼,他和高謀子的另外的三結義的兄弟裡,他同樣為長兄。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他得意地瞟一眼糖包子,客氣地回答說:
“三人團麼,有事大家都出主意,眾人拾柴火焰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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