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是戰士,他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在史家莊園裡,張合第一次看見了飄忽不定的魂靈。傳說中的未知魂靈,讓他感到恐懼。
自此以後,張合似乎落下了一個病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會在夢中乍醒,秀兒的影子,就在腦際間縈纏,印象深刻。
張合的夢中所思,僅僅隻是一個似有似無的影子,隻是存在於,有與沒有之間。
誰都料到,在這有吃有喝的酒肆裡。也就是在他軍營的覆蓋範圍以內,居然會有秀兒的那個影子重現。
張合的內心深處,突然翻動著一股涼氣,向全身擴散,他渾身的汗毛,不由倒豎起來。
秀兒那小巧玲瓏的小手,就放在張合眼前的桌子上。張合似乎就能感受到,那隻白皙的小手,皮膚下的溫熱。
不知道為什麼,張合的腦袋裡,昏昏沉沉,一片茫然。他並沒有聽到秀兒口中的“好消息”。
放在張合眼前的這隻小手,是否真有溫熱,就能確定,秀兒是影子,還是真實的生命。
張合的身上,有點微微顫抖,他看著眼前的秀兒。就連他自己都責怪自己多疑,秀兒就在這裡,分明就是一個大活人。
秀兒微微地側著身子,滿麵羞紅,她低著眉頭,不好意思地說:
“將軍疑我,就試試秀兒的手,看看真不真。”
張合在軍營裡,與光棍們為伴,極少與女孩子說話。他也不知道,如何取悅麵前的秀兒。桌子上的那隻小手,他一定是要摸的。
張合伸手過去,狡兔探路似的,在秀兒的手上點了一下。
這隻有血有肉的小手,讓張合感到溫欣。他這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秀兒的小手。小手是那麼的溫潤滑嫩,不是影子,那就更不是什麼魂靈了。
站在張合身邊的秀兒,皮膚白皙,恬靜秀美。嚴然是一位有血有肉的鮮活的生命。
張合的心中,仍然有疑。也許這一位美麗的秀兒,和那位飄然而去的魂靈撞名,同叫秀兒。他說:
“請問秀兒小姐,家住在哪裡?”
秀兒依舊低著頭,嗔怪地鈄視著張合,她不高興地說:
“不是說過了嗎?將軍難道忘了史家莊園了麼?”
張合的身子後仰,倚在椅子背上,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說到史家莊園,秀兒就是一個魂靈。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張合的心裡不願意相信,秀兒就是魂靈。他膽怯地說:
“我看見了,真正的秀兒,她已經去了,還有那個叫做丫頭的使女!”
秀兒嫣然一笑,微微地向前挪了一點。她的目光轉向窗戶外麵,看著那遙遠的天際,她輕輕地說:
“將軍,難道你不知道,史家莊園已經沒有了嗎?”
張合一個愣怔,史家莊園的消失,這不是傳說。他就在史家莊園裡,和史虎森,史豹蹤哥倆,發生過衝突,還動了刀槍。
當初,張合在史家莊園裡,嗅到的那種血腥味,至今都難以遺忘。
就在張合他們的馬隊,一去一來的功夫。死了那麼多人的史家莊園,在轉瞬之間,便消失的無蹤無影。
當張合他們又返回去的時候,諾大的史家莊園,在地平麵上,就連點滴的血漬都難以尋彌。
這件震驚朝野的奇聞,張合也是身在其中,參與過演義過的故事。這些故事,也被史家莊園的消失,裹挾著飄然而去,帶到他永遠都無法理解的,什麼地方去了。
史家莊園的消失,令人咋舌。張合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他吃驚地問秀兒說:
“你是說,我和天琪將軍他們,無意間闖進了鬼域,也就是人常說的“陰間”。”
秀兒笑了,她的牙齒雪白,微露在外。她說:
“不是陰間。其實,將軍並沒有注意,你在生活著的同時,還有很多人,都在你的身邊活動。隻是你沒有看到而已。我已經不住在史家莊園了,也不在陰間,我住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
當然了,魂靈的空間,就無所謂遠近。秀兒可以在陽平關,也可以在宜川碼頭的史家莊園。張合還是想弄清楚,秀兒的根底,他套路她說:
“你跟著史家莊園,搬遷到陰域的某一個地方,那自然遠了。”
秀兒不悅,她不喜歡彆人提到史家莊園,那是個令她傷心的地方。她說:
“將軍說的是陰間和陽間,我生活在另外的一個空間,不是陽間,也不是陰間。”
陽間是生命活動的地方,魂靈隻能住在陰間,張合所理解的也隻有這些。秀兒說的,好像還有第三個空間存在。他知道了,看來傳說中的空間,的確存在,他說:
“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傳說中的二次元空間。”
傳說二次元裡有天兵,秘密就掌握在李天琪的手中。是三維空間裡的立體思考。秀兒並不以為然,她笑著說:
“也不是,將軍知道天上的黑洞嗎?我們就住在那兒。”
張合不由大驚,這平白無故的,又冒出來另外一空間,就像是三維空間,又變成了四維空間一樣。黑洞的確是一個遙遠的地方,好像遙遠到無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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