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十郡!”永王手裡的棋子掉在白玉棋盤上,心疼得趙淑一顫一顫的,砸碎了可怎麼辦?
“對啊,怎麼?父王您舍不得啊?”趙淑還真有些意外,封地上的錢財,他堂堂永王從來沒去查過好麼!
不但沒查過,連問都沒問過好麼!現在告訴她舍不得鬼才信呢。
永王倒是真的不舍得,他再傻也知道,有封地和沒封地的區彆,有封地,那是貨真價實的王爺,沒封地,封個帝號給他那也隻是虛的。
讓他還五個郡,從此與其他王爺一樣,他也忍了,但全部還,說句不好聽的話,這真是親女?不會是撿來的吧。
就算撿來的也不至於這麼敗家!雖然她作為女孩子不能繼承,但將來他求求母後,完全可以把幾個郡給她做嫁妝啊,到時候郡王都沒他女兒尊貴了。
這敗家女兒,腦子裡在想什麼啊?永王此時特彆想掰開趙淑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趙淑無奈,她知道未來會削藩,當王爺有封地,甚至田地過多的人都沒好下場,前世雖然明德帝下旨永王永不削爵,但封地也被收回了七個,隻留下三郡。
其他趙姓王爺,削爵圈禁,外姓王,不好意思,咱們不是同一個祖宗,誅三族!
而且在削爵期間,好多人攻擊永王,那段時間太後一病不起,最後歿了。
所以,這十郡,必須還回去。
被趙淑這麼一問,永王也沒心思下棋了,索幸屋裡隻有他們父女,也沒其他人,永王就實話實說了,“阿君可知有封地和無封地的差彆?”
“父王,阿君知道,可是父王可知道皇伯父現在的難處?世家把持朝政,幾乎所有的文官都是世家弟子,走的都是裙帶關係,那些人可為朝廷著想?”
她知道永王其實懂,就是懶得管,內心深處也不是真的荒唐。
果不其然,永王點點頭。
趙淑見有戲,急忙趁熱打鐵,“勳貴把持軍權,一有不滿意隨時都可能反,到時候彆說十郡,哪怕是一個村,都沒咱們的份,您說是不是?”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皇伯父會處理好的,他是皇帝。”這意思是告訴趙淑,不要插手朝政。
趙淑權當沒聽出來,“而封王從太祖下來,已積累不下二十王,其中還有外姓王,文官、軍權、土地,都分給彆人了,皇伯父還有什麼?若這些不收回來豈不是徒有虛名嗎?父王您說這十郡是還還是不還?”
永王聽了趙淑這番話,震驚了,一直以來他不過是個紈絝王爺,荒唐度日罷了,如今聽來,竟是大難臨頭。
他堅定的點頭,“還!”
趙淑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父王沒野心,對明德帝夠忠心,若換做其他王爺,回答的肯定是‘竟到了如此境地,那麼咱們多堆積財物錢糧,多造兵器,真到了那一日,咱們便反了,打了皇帝來坐坐!’。
說服了自己父王,趙淑便關在書房裡默寫棋譜。
上次答應給兩本,明德帝也沒有問,想來他肯定是默認在自己母妃嫁妝還有其他棋譜了。
默寫的兩本棋譜中,一本是象棋棋譜,一本是圍棋棋譜。
在現代的日子,趙淑可是花費了好多時間去研究這些東西,如今還記憶猶新呢。
棋譜旁邊畫上解圖,還在棋譜後麵畫上殘局和注解。
都是上下五千年的智慧結晶,集大成者,趙淑相信,任何一世家都不敢小覷這兩本曲譜。
默寫後,署名寫上中華智慧四個字,若有人問起來,她可以解釋為中和花朵般美麗的智慧集成的棋譜。
華同花。
兩本棋譜呈上的時候,明德帝正在聽藍月稟報,“你確定十九弟已經答應要把十郡還給朝廷?”雖然藍月在這件事上不敢撒謊,但他仍然覺得不可置信,古往今來,若非朝廷收回,分出去的封地,哪有主動退還的?
藍月硬著頭皮道:“是。”
明德帝從龍椅上站起來,在龍岸前走來走去,茲事體大,他得好好想想怎麼順水推舟。
徘徊了一會,他對藍月擺擺手,“下去吧。”
藍月恭敬退下,“是。”
偌大的殿內,隻剩下明德帝一人,他打開藍月呈上的一卷紙,看到趙淑那句‘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朕倒是不知大庸的國號還能如此解釋。”
他像是想通了般,將紙撕成碎沫,扔進了茶杯裡,然後才拿起龍案上的棋譜打開看。
看了幾頁,大驚,同時感歎不已,他從未見過如此多精妙深奧富有藝術性的棋局,立馬就沉淪了。
心裡很是得意,他敢保證,沒有任何世家所擁有的棋譜比趙淑呈上去的更精妙,趙家稱帝這些年,沒少搜刮各大世家的書畫之類的東西。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明德帝覺得以前自己被騙了,那些送書的都送的什麼書?簡直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這些趙淑自是不知,她現在埋頭在書房裡製定府兵製度呢。
一連數日,她都兩耳不聞窗外事,把自己關在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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