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司匆匆離開永王府,騎上馬,出了城。
就在他出城的那一刻,分彆有四五個不同勢力的人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這些人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式,偷偷跟在後麵。
然而,幾個人被帶在郊外轉了幾圈,衛廷司早已沒了蹤影。
這幾人心知已經跟丟,便各自回去稟報,其中便有寧國侯的人。
“又跟丟了?”寧國侯江赫最近脾氣越發暴躁,府上一團亂,此時便一腳把眼前的死士踢在地上。
那死士急忙爬起來跪著,不敢多說一句話,“是。”
“廢物!”江赫又踢了一腳。
其他跟丟衛廷司的人,也紛紛回府去稟報,王寬祁父子聽了死士的稟報,王沐軒道:“父親,既然查不到那衛廷司去了何處,便不用管他了罷,永王府竟然把我們的人打傷然後趕出來,咱們可以參他一本。”
王寬祁聽了兒子的話,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能不能動點腦子,你想讓人知道咱們在王府安插人嗎?知道是多大的罪嗎!”
王沐軒有些不服氣,“他們又不知道是我們的人。”
“你!”王寬祁頭疼,對這個不成器的嫡長子,已經失望到想要放棄了。
不過,畢竟是嫡長子,是從小就寄以厚望的,中途放棄又舍不得,道:“參永王一本,也不是不能,永王府上不是來了幾十個新府兵嗎?”
王沐軒還是不明白,“父親,聽說那些新府兵都是在街上行乞的乞兒,永王府收留他們難道不對嗎?”
“你!”王寬祁氣急,指著兒子的鼻子道:“你給我去閉門思過,想不通就不要出來!”
甩掉幾個尾巴的衛廷司,此時正走進一扇常年無人走最偏的門,偏門裡有一老嫗守門,見他到來也不說話,直接去拉了馬。
衛廷司對老嫗點了點頭,便直接進了門。
小路上枯葉很多,可見這裡鮮少有人來,走了一盞茶功夫,眼前便出現草廬幾座,草廬旁邊還有幾窪青菜,在烈日下長得綠油油的,看得出打理的人很用心。
衛廷司還未進門,便聽草廬的門開了,從門裡走出一年過而立的青年,青年一身麻布衣,頭上隨意的係了根白帶子。
他就隨便站在門前,卻給人一種青山綠水與人相得益彰的感覺。
“王兄,又不請自來,你不會趕我走吧?”衛廷司說罷已經走到那青年眼前。
青年扯出一抹笑容,卻給人一種格外猙獰的感覺,原來他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原本隻能算清秀的麵龐,因為那疤痕,更是顯得可怖非常。
衛廷司當然不會在意那人的麵容,平日裡笑容不多的他,今日卻笑得格外讓青年震驚。
“你要娶妻了?”青年問。
衛廷司恍然一笑,“為何如此問?”
“不娶妻,你樂什麼?難道是你的皇帝陛下讓你掛帥了?”青年的聲音很冷,明明不是什麼惡毒的話,卻給人一種不近人情之感,但衛廷司仿佛早已習慣了般,並不在意。
若趙淑見了此人,定會大驚,原來大名鼎鼎的軍師王繼陽在這麼早的時候就認識衛廷司了。
王繼陽留給人印象是深刻的,除了他臉上猙獰的疤痕,便是他的才華,三軍元帥的軍師,為掃平各王立下汗馬功勞。
“咱們進屋說。”衛廷司倒是不客氣。
王繼陽領衛廷司進了屋,二人關起門來,衛廷司從懷裡取出趙淑的寫滿字的紙,遞給王繼陽看,“快看。”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眼前亦師亦友的人討論討論了。
王繼陽看了他一眼,認認真真的看起來,越看眼睛越亮,看著看著,心裡有了想法,忍不住就開始寫起來。
衛廷司也不打擾他,拿起另外的毛筆,也把自己的想法記了下來。
兩個時辰後,天都快黑了,兩人乾脆關了燈,繼續把腦海裡的想法寫出來。
兩人奮筆疾書,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陽都升老高了,兩人才停下來。
王繼陽先停下來的,停下來後,他沒有打擾衛廷司,而是吩咐老仆做飯,當飯菜端上來,衛廷司才寫完。
兩人相視一笑,匆匆吃了飯,便開始激烈的討論,明明隻有兩個,卻像是二十個人在吵鬨不休。
“服兵役年限為四年剛剛好,十六歲開始服兵役,四年後剛好及冠,是男兒成家立業的大好年紀,若時間太長家裡缺失勞動力,不但會拖垮國庫,還會米糧需大於供。”衛廷司覺得趙淑義務兵役製的服役年齡非常適用於大庸目前的國情。
王繼陽立馬反對,“四年太多,我建議十年,如今諸王暗潮洶湧,剛學會點上戰場的技巧就退役回家了,這是嚴重損失軍中中堅力量。”
兩人說得都很有道理,國情不同,所要設立的製度,肯定是要結合國情而定。
衛廷司立馬反擊,“還有誌願兵役製,願意和能夠留下來的都是精英,這才是中堅力量,而且這四年指的是在軍中服役四年,但退役回來,還留有軍籍,一旦戰事爆發,這群人便會被召集回來,為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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