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剛從大山上回來,身體很是疲累,便望著天邊的一朵雲,臉上沒啥表情。正在這個時候,他看見田娥姐走過來了,而且在路過自己屋子門前時,尚且要對自己笑了笑。不過,少秋生性靦腆,不太喜歡與人說話,這當然與秉性有關,可是更多的還是社會原因造成的。要少秋一時改正過來,怕也是有些為難他,不過,他也並不甘心淪為如此,卻一時尚且想不到改變的辦法。
田娥姐走過這屋子門前時,不住地扭動著肥大的屁股,似乎故意扭給少秋看的,可是少秋知道麻子利害,一時也隻是略瞅一眼而已,斷不敢多看。田娥姐背著個背簍,沿著這荒村古道,走著走著,漸漸隱沒於一片蒼茫之暮色中,無處尋找了矣。
田娥姐走去了,花姑這時也坐在自己的天井,在吃著飯,不過,瞅看少秋時,並無言語,隻管自己吃著,也不與這少秋打聲招呼。吃完了飯,花姑此時尚且要敲敲碗,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不太正常地笑了聲,便進了自己的屋子了。
夜色馬上便欲降臨荒村了,小河東去之聲不絕於耳,聽去之時,略顯蒼涼。
少秋獨自坐在自家屋子門前,而荒村之人們,在與之相逢時,並不與之打聲招呼,似乎此人之存在就是個不應該。可是,憑什麼少秋就不能活著呢?
此時看見小花走過來了,臉上掛著笑容,懷裡抱著一個大南瓜,沿著這荒村走著,當然,在走過這少秋的屋子門前時,也並不與之說話。隻是笑笑而已。少秋瞅著這笑,似乎大有深意,難不成這小花喜歡自己,不然的話,在看自己時,臉上何以會露出如此邪乎的笑容?不過,少秋沒敢與之說聲話,自己此時可謂是窮困潦倒,生活尚且沒有著落,更何以談其他的非份之想?
不過,小花懷裡抱著的那個大南瓜倒確實好,又大又圓的,色澤明豔,圓潤飽滿,味道應該是蠻不錯的。可是,少秋怕是沒有這口福了,隻能是悄悄看上一眼而已,其他的事情,隻能是隨風吧。
小花走過這屋子不久,夜色馬上便欲降臨這荒村了,少秋不敢呆在這,怕一時犯了風寒,於自己身體大為不好。更何況自己本來就有病,此時不注意保養,更待何時呢?
正在此時,花嬸也走過來了,而且臉上也是掛著如此親切的笑,在路過這少秋屋門前,尚且很是友善地喊了少秋一聲。當然,聽著這花嬸的喊聲,想著這小花剛剛離去之背影,少秋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此時心裡很是快活,對生活充滿了感激之情,蒼天在上,想自己奔波多年,終究還是有此善報。
不過,花嬸也隻是在這大路上與少秋說聲話,並不進屋,也不站住了與之長談。在離去之時,也是扭動著屁股,不過,這臉上的表情卻是急轉直下,嚴肅得不得了。
花嬸離去之時,少秋不便再呆在這屋子門前,複回自己的屋子,關上這屋門,一時準備看書。在此時,他又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不是彆個,正是黑匪,好久不見,不知這些日子他都上什麼地方去了呢?
黑匪在路過這少秋的屋子門前時,尚且要朝天吼了一聲,令少秋屋子上的一片破敗的瓦片掉落。也著實嚇了少秋一跳好的,擔心黑匪撲進自己的屋子,屆時不知道會不會殺了自己。
不過,少秋仗著自己並未為非作歹,一時也倒不怕,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黑匪走過這屋子門前時,便準備離去,而少秋呆在這屋子,也是巴不得這黑匪早點離去,可是這黑匪不知為何偏偏就不走了。此時站在這少秋的窗戶外麵,與荒村一農夫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如此說了不知多久,見這天色夜了,似乎怕自己老婆罵人吧,這才離開了這少秋的屋子門前。
且說花伯在這天早上,看著這太陽升起,便扛著鋤頭上了大山,已然好久沒見王子了,一時也便不太把王子的話當回事。作為一農夫,在這大好天氣,不扛著鋤頭上大山勞作,卻天天呆在家看書,成何體統呢?不過,扛著鋤頭上大山走了一圈,心裡又這麼一想,不成的,不能上大山乾活,萬一王子知道自己隻是個乾農活的農夫,進而不要了小花,這卻如何是好呢?
花伯在大山上走走看看,又站在少秋的大田與之說了半天話,當然,他之沒話找話,也隻是為了打擾少秋之勞動,怕他把這大田種好了,有了好多錢,屆時上門提親,萬一自己的老婆答應下來,卻要如何是好?隻要這少秋沒錢,那麼,自己的老婆也不會同意小花與他相好,而要這少秋沒錢唯一之辦法,便是站在這打擾他之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