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愣了一瞬,從他記事起,還是第一次有人想把他趕出廚房。
這種感覺還挺奇妙。
當下“噗嗤”一聲,笑道:“嬸子,我是廚師,我出去了誰做飯啊!”
“我啊,”許母把菜刀在陶瓷碗底下“沙沙”地磨了兩下,邊眯著眼睛確認刀鋒,邊理所當然地說,“你在外麵給彆人做了一天飯,回來不得好好歇著,你看看你許叔,”
她朝客廳方向努了努嘴,“辛苦了一天,到家能吃口熱的,彆提他多開心了。”
許母眼中帶笑,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停,在洗乾淨的豬肉上拍了兩下,開始切。
傻柱看著許母的動作,不知道怎麼了,心裡湧起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好像一道清風,吹散了一直籠罩在他頭頂的烏雲。
對啊,他是廚師,他的工作是做飯,但並不能因此就證明這世界上所有的飯都得他做。
他上班窩在廚房,回家還要窩在廚房嗎!
他傻柱天生勞碌命,就不能休息一下!
就不能吃口現成的嗎!
傻柱隻覺得腦子越來越清晰,有什麼念頭破土而出。
他奪過許母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咚咚咚”地剁肉:“嬸子,今天這頓飯我來做,算是謝謝你!”
謝謝許母給他點明了,要不然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子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嗯?”許母不解地望向許二茂。
許二茂也不知道傻柱突然抽什麼風,聳聳肩:“他要做就做,咱倆給他打下手。”
許母一笑:“那行。”
說著,拿出一根蔥,開始摘菜。
許二茂則打水洗菜。
三個人邊互相合作邊聊天,一會兒說到許大茂和婁曉娥,一會兒說到傻柱和秦淮茹。
期間夾雜著對許二茂的催婚。
不多時,廚房便頻頻傳出笑聲。
傻柱動作輕快,隻覺得今天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開心的一次飯。
抬眼望向外麵,即將消失的黃昏打在對麵牆上,心下決定,隻要有人在廚房陪著他,跟他聊聊天,那他回家做飯也沒什麼。
想到他炒菜,秦京茹在旁邊遞盤子的情景,好像還挺幸福的。
嘿嘿一笑,傻柱大勺一顛,喊道:“出鍋!”
傻柱的廚藝在場沒人懷疑。
再加上餓了一天,吃得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酒足飯飽,許父才挺著肚子,一臉驕傲地對小程說道:“看吧,我剛才對你說沒說,何雨柱,四合院做飯最好吃的廚師!”
好似人家傻柱做飯是他教的一樣。
小程真誠地點頭附和:“確實好吃,姨夫你說得對!”
許二茂將酒杯裡最後一口酒喝完,好奇道:“爸,你剛都跟小程怎麼介紹我們院兒的?”
傻柱也停下筷子,說實在,他從小沒人教,最近也是跟許大茂,許二茂一起玩兒,才重新開始了解那些從小就認識的鄰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