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父母見他坐立難安,不由擔憂道:“小許,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臉色不太好?”
“沒有,沒有!”許二茂一個激靈回過神。
不敢泄露出任何情緒,隻繼續與兩位大學老師寒暄交談
希望能從與他們的對話中探聽出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尤其是之前是否跟某些國家的人有接觸。
私生活是否乾淨等。
畢竟在記憶中,這些都會是“批鬥”的主要原因。
小程邊收拾東西邊用餘光觀察著桌前三人。
心中驚奇。
他爸媽從很久之前就很少與人親近,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家裡,都是冷靜,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樣子。
能跟許二茂聊到笑逐顏開的程度,也是許二茂有本事。
一瞬間,小程對許二茂的佩服更上一層樓了。
周圍鄰居下班兒,三三兩兩圍過來,許二茂見小程父母隻淡淡往外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而小程更是看都沒看。
仿佛從沒有接觸過“鄰居”似的。
許二茂不由在心中歎息,這家是真不會做人。
鄰裡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出事兒了人還能幫你說兩句好話。
尤其小程身為民警,以為人民服務為宗旨,短暫相處還好說,時間長了不和鄰居打交道難免會讓人覺得不近人情。
想了想,許二茂對小程招招手,在程家父母疑惑的眼神中,小聲叮囑:“我那邊兒,櫃子裡有一小袋兒硬糖,你拿出來給鄰居們分分。”
從他在廠裡嶄露頭角開始,胡同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來找他瞧病。
其中小孩兒居多,所以他家也就常備著一些哄孩子的小零嘴兒。
小程愣了下,不明所以地問道:“給鄰居分,為什麼?”
小程父母也是一臉懵,完全是隻鑽研學術,不講究人際關係的神態。
許二茂無奈地搖搖頭:“你去拿來,隻管分給大家就是了。”
人家以後自然會記你的好。
小程呆呆地點點頭,很快從隔壁拿來硬糖,按照許二茂的說法,一人一顆,分給圍在後院的鄰居,頓時收獲了一陣誇讚。
有說他沒架子的,有說他平易近人一看就是個好警察的,還有小跑回家,給他回了個桃酥的。
小程發了一小袋兒糖,換了一懷各式各樣的小青菜。
東西放在桌上,他眼神都在發亮:“二茂哥,鄰居們給的!”
之前還以為這四合院的人都跟賈家一樣,沒想到也有好的。
許父從北屋出來,笑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吧,四合院四十多口子,有好有壞,但總的來說,大部分人都比較良善。”
隻是他們不說話,才顯得易中海,賈家那夥人特彆突出。
小程父母將一切看在眼裡,原本對兒子搬家還不太認可,現在也有些動搖。
兒子長大了,能交到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兩位學者對視一眼,算是放心了。
晚上,傻柱,許母和劉嬸把菜端上桌,幾家人圍在一起,熱鬨的氣氛感染著程家父母,直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之後幾天,沒有賈家鬨事,院兒裡平靜許多,表麵看,簡直與胡同裡其他四合院沒什麼區彆。
但同時,隨著時間的流逝,許二茂的神情也越來越緊繃。
甚至焦慮到影響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