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轉眼,就是一個月後。
春天到了,萬福複蘇,郊遊的時間到了。
京都城外五裡處,永定河旁。
小梅一臉眼淚汪汪的坐在一個爐子後麵,正在烤魚,煙霧繚繞好似在針對她,一個勁兒的往她臉上飄,換了好幾個地方也無濟於事,隻能認命。
另一邊,四個人圍著一張方桌正在打麻將。
梅呈安:“九餅。”
小蘭:“碰!三條。”
梅呈安:“靠,這都碰,那底下不是已經有九餅了嗎?剛才你怎麼不碰?”
小蘭表情淡定:“剛摸的!”
梅呈安切了一聲,看向下家的小竹和小菊道:“三條有人要嗎?沒人要我可摸了,上碰下自摸。”
小菊和小竹紛紛搖頭。
梅呈安搓了搓雙手,一邊在心裡狂喊七餅,一邊小心翼翼的摸了一張牌,手指往地下一探,心中暗叫糟糕。
是個萬子,五萬。
打吧,這是典型的炮牌,不打吧,自己好歹也停牌了,雖然停的有點偏,是個卡七餅,猶豫了半天還是將五萬打了出去。
“五,五萬!”
怕什麼來什麼,隻見小蘭一把把牌推倒,一對三萬,一個六萬一個七萬,胡五八萬。
梅呈安急了:“五八萬你不自摸?屁胡也胡?能不能有點出息?掙三家不比掙一家錢香嗎?”
小蘭:“不好意思,奴婢胃口不大,見好就收!給錢!”
梅呈安低頭看了看,沒好氣的將自己桌麵上最後五兩銀子扔過去。
“不玩了,輸光了,有人針對我!”
小蘭眼觀鼻子口關心,低著頭默默收取自己麵前堆成一座小山的銀子。
小竹則有些幽怨的補刀。
“小蘭沒針對少爺,明明是少爺你瘋狂給小蘭喂牌,讓小蘭碰碰碰的,幫人家停牌,然後不是少爺點炮,就是小蘭自摸,少爺自己輸錢不說,還連累我們…”
“就是就是。”小菊不遑多讓。
二人的吐槽梅呈安臉上險些掛不住,訕訕的摸摸鼻子,好,好像確實是這樣。
但他可以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
三個人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小蘭一塊有一塊的把銀子往袋子裡裝,眼睛都看紅了。
最後梅呈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罷了罷了,技不如人,各自反省吧,菜就是原罪,怪誰都沒用,收了收了,吃飯!”
蘭竹菊三人將麻將收了起來,小梅將烤好的魚,沒了頭的兔子拿了上來,又拿來幾個杯子,最後搬來一小桶打嗝酒,先給梅呈安倒了一杯。
梅呈安美滋滋的啃了一口烤魚,魚肉鮮嫩美味,上麵還刷了蜂蜜,撒了鹽,孜然和辣椒,一口下去,鮮,鹹,辣,孜然,甜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味蕾豐富簡直要爆炸。
再來一口清爽的啤酒,內滋味,嘖嘖,起飛。
搭配上身後的樹木花草,麵前的時不時有飛魚躍起的永定河。
此情此景加上眾人,好一副春日郊遊圖。
“誰在那裡?”隻聽的小梅一聲嬌喝!話音未落,小梅整個人就飄了出去。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幾丈外,小梅攔住了一個人。
看清楚那個人之後,梅呈安驚訝道:“老王?”
來人正是王啟年。
王啟年被小梅阻攔,隻好遠遠的行禮。
“小梅公子,正是王某啊!”
梅呈安擺擺手,小梅這才讓開,放王啟年過來。
“老王你這是來郊遊?”
“我是特意來找小梅公子的,你們在吃飯哈。”
梅呈安嘴角勾起。
“一起吃點?”
“不合適不合適!”嘴上這麼說著,屁股已經不客氣的坐下,手已經伸向了烤魚。
“嗯,小梅公子手藝沒的說,這魚烤的,人間美味啊,嗯,香!”
“不是我烤的,小梅姐姐烤的。”
王啟年一愣,看向小梅,伸出大拇指
“小梅姑娘手藝真棒!”
小梅翻了個白眼。
梅呈安給了小蘭一個眼神,小蘭去給王啟年拿了一個酒杯,給他接了一杯打嗝酒。
王啟年接過酒,說了一聲謝謝,噸噸噸就猛喝了幾口。
“你怎知我在這裡啊?”
王啟年喝完打了個飽嗝,用袖子擦了擦嘴。
“我是先去的府裡,府中下人告知我小梅公子你出城郊遊了,我便一路尋了過來。”
王啟年是個追蹤大師,他們一行也未刻意隱藏蹤跡,被王啟年尋到也不足為奇。
“什麼事這麼急啊?”
“嘿嘿,我是來送請帖的,”說罷從懷裡掏出一份紅色請帖,“我要成親了!”
梅呈安接過請帖,掃了一眼,放在手邊。
“那也不至於這麼急吧,等我回去再看也不遲啊。”
“我心急啊,有事與小梅公子商量,等不了那麼久了。”
“哦?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