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薑(趙姬名字)淺嘗了一口,連連稱讚
“跟我當初在秦宮吃的味道一模一樣,這麼多年了,實在是懷念這一口。”
她笑著,眼角噙出些淚。拿著糕點又是哭又是笑
“沒想到政兒還記得,我以為他早就忘了我這個母親了,怎麼……她今日來了怎麼沒來見我呢?”
“太後……”
身旁的嬤嬤剛想開口,駐月連忙解釋道
“是這樣的,君上趕了一天的路,又在馬車上批了些許奏章,這晚膳後便有些犯困,就早早睡了,明個兒便會來看您的。”
“好,好……”
趙離薑笑盈盈地又問
“政兒還生我的氣嗎?可有原諒我了?”
說罷,她又猛的咳了幾聲,身旁侍女連忙端茶給她清嗓子,她咳的厲害,渾身顫抖不止,一聲聲牽動著駐月的心。
“太後……如今天色已晚,您該早些歇息了。”
嬤嬤開口說道。
趙離薑咳得急,連說話都不可,隻是搖著頭,待眾人又是喂茶又是拍背,似過了許久,她才逐漸緩過來。
駐月瞧她麵色如蠟,實在病的厲害。
“太後,君上這趟會來雍城,就是因為牽掛您的身體才來的,若是有氣,又怎會來呢,您安心歇息吧,明兒君上定來看您的。”
趙離薑以帕蒙著嘴,可眼裡滿是笑意,她點點頭歎道
“我等了十餘年,終於能等到政兒原諒我了嗎?他若原諒我了,我,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太後不要這樣說。”
駐月趕忙端過茶遞到她眼前
“此番君上來雍城,還特地帶了十幾位禦醫來,就是為了治好太後您的病,您怎能說如此絕望的話語呢。”
趙離薑病的厲害,似乎連呼吸都覺困難,當駐月接觸她的身體時,才發現她瘦的隻剩下了一把骨頭。
她搖搖晃晃著身子,忽一把抓住了駐月的手臂。
“你是?”
她看著眼前的女子,似乎看到了從前那個風華絕代的自己。
“你是政兒的妃子嗎?”
她的眼裡略有些遲疑,原先顧盼生輝的雙眸變得黯淡。
駐月一愣,笑的有幾分尷尬
“不……”
“姑娘您彆介意,自太後病了開始,她就容易犯糊塗,有時候剛做的事便忘了,剛來過的人也不記得了。”
身旁嬤嬤連忙解釋道
“太後已經不太記得從前過往了,隻記得自己傷了君上的心,君上將她關在這裡。”
陣陣酸楚湧上心頭,駐月搖頭說道
“太後,您誤會了,奴婢是君上身旁的侍女罷了,怎會是妃子呢。”
“不是?”
太後搖搖頭
“不可能啊,政兒就喜歡你這樣的姑娘,我怎麼可能搞錯呢?”
她親切地撫摸著駐月額前秀發。
隨後她又扭頭看向那盤栗子酥
“這是誰送的?”
“太後,太後……”
駐月拉過她的手,又耐心解釋道
“這是君上特地給你帶的,您方才還說好吃,跟在秦宮時的味道一樣呢。”
“這樣……”
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失去了靈魂,從前的風采早已不複存在,就如同這座行宮般慢慢老去,枯萎,最後被眾人遺忘,滄海桑田,留下的也隻有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