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鄭良的聲音略帶著些許鼻音,這會兒不管是委屈還是悲痛,已經快將她淹沒了。
曾屬於兩人的美好回憶,對鄭良來說是心頭至寶,偶爾低沉失落,便拿出來回憶些許也覺得日子還有幾分盼頭,可這樣的回憶明明兩人都存在,自己的這份回憶從未褪色過,而枕邊人的記憶之中,這份美好的回憶是否還在呢?
她摟緊了嬴政,這會兒四下無人,鄭良的聲音卑微至極
“您可以寵愛伏越,我不敢有怨言,可這會兒伏越不在,能否將您的心停留在妾身身上片刻呢?哪怕隻有今夜一晚,您能不能不要去想伏越,與妾身說說話呢?”
“子姌……還記得當初你承寵的第一夜,孤跟你說過的話嗎?”
嬴政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些許距離,鄭良拚命搖頭,始終不願提起。
“孤當初就跟你說過,你想要的地位,你應得的權力,孤都會給你,甚至你想要一個孩子陪伴,孤也會給你。可你若是想要的再多,孤這個人,孤的心,那實難滿足了。”
“因為您的心,全都給了伏越,是嗎?”
原還極力克製情緒,這會兒鄭良卻瀕臨崩潰邊緣。
“從前您對我,跟對其他女人是一樣的,我們都得不到您的心,自然也不會奢望。可您這會兒將整顆心都給了伏越,那……我們這些年的付出算什麼呢?”
“算什麼?”
嬴政忽起身,語氣變得冷漠
“當初你跪求太後舉薦,你來了章台宮時苦苦哀求希望留下,那時孤就已經跟你說明過,孤的心是由自己,半點也由不得旁人。對你也好,對其他也好,你們若是想留在秦宮,就必須接受這個現實,若是不接受,那這個秦宮,你們不想留,孤也不勉強。”
說罷,嬴政起身便要走。
“君上,君上……”
鄭良這會兒狼狽極了,她也連忙起身追了上去,抱住嬴政哭訴道
“我以為君上您是無法愛旁人的,可如今您對伏越的愛全都落到了我的眼中,這怎麼可能不叫我肝腸寸斷呢?君上……”
鄭良伏在嬴政身上苦苦哀求道
“妾身不求君上的一顆心,隻求君上給伏越的愛分我幾分也可,為何,為何您要這般吝嗇呢!”
“子姌……”
嬴政撇開她的手說道
“當初你拚命要留下,難道就沒有做過如此打算嗎?如今你想要的,都得到了,為何又要貪戀更多?孤早就跟你說過了,孤的一顆心,給不了所有人,所以……隻能給伏越了。”
說罷,他向門外喊了聲,李善全推門而入,見兩人都穿著寢衣,國君麵露不悅,而娘娘卻是淚流滿麵。
鄭良自知失態,連忙撇過頭擦淚,嬴政歎了口氣,陰沉著嗓子說道
“送娘娘回雲台殿,孤還有奏章未閱完。”
而遠在趙國的駐月,正在為李牧尋找照骨鏡一事犯難,此事同呂瑤和李信說了,如自己所想那樣,遭受了眾人的全票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