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和錚旭、錚亮、崢嶸他們怎麼樣了?”認親之後,劉彥峰關心的問道:“我之前聽爹說,崢嶸好像是去部隊當兵了?”
沈初寧對這個大堂哥的觀感不壞。
因為在她那個夢裡,大伯因為幫哥哥們收屍,劉家為了避嫌,大伯母跟大伯離婚,並且跟大伯斷絕關係後。
大伯那些兒女中,就隻有這個大堂哥經常給大伯送一些物資去鄉下,照顧大伯。
當然,這些消息在夢裡都是周昱白打聽到後告訴她的。
夢裡的她去了城裡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
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
沈初寧跟大堂哥簡單的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
孔書記那邊就有事情安排劉彥峰做了,沈初寧也去準備下午的工作去了。
沈初寧去鎮上做完分享的第二天,公社馬書記就給她升了一級。
雖然工作崗位和工作內容沒有任何變動,但是工資由一級升為二級,由原來的每月28元,升為32元。
雖然漲的工資也不多,但沈初寧心裡卻是滿滿的滿足和驕傲自豪感。
這說明她的工作得到了上級的認可。
她不再是夢裡那個整天隻知道圍著男人轉,以男人為中心的家庭婦女,她也有了自己的事業。
在沈初寧升級漲工資的時候,周昱白的調令和升職文件也正式下來了。
周昱白憑他抓特務的功勞升了一級,發現石油的功勞又升了一級,直接從原來的營長,升到了團長級彆。
工資也由原來的六十八塊,漲到了九十七元,足足漲了二十九塊錢。
他們兩口子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就有一百二十九元,這都抵得上一個農村家庭一年的工分淨值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了。
又到了休息日。
沈初寧凍得根本不想起床,就想在床上生根發芽。
但她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去做。
所以她哪怕凍得哆哆嗦嗦的,也起床把自己裹成一個棉球一樣出了門。
她今天出門要做的事情隱秘,不能讓林淑蘭知道,自然也不能坐驢車。
她本來是想騎自行車的,但今天天氣冷,早上打霜過後,地麵上就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她把自行車推出去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樣的路麵騎自行車肯定是要打滑的。
騎自行車一旦摔倒了,那她……
她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仍舊平坦的小腹,最後下定決心,為了孩子,走路去吧。
這一走,沈初寧就老實了。
雖然她穿得厚,身上不冷,但是那風就像是鋼刀一樣,刮得人臉生疼。
她就算把圍巾裹在臉上都抵擋不了寒風。
沈初寧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就忍不住越走越委屈,一委屈,她就忍不住想掉金豆豆。
就在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往前走的時候。
一輛軍車正好從她旁邊駛過,開車的小戰士忍不住說道:“團長,您看那位女同誌,咋這麼冷的天,邊走邊抹眼淚呢?該不是被婆家欺負了回娘家去的吧?”
周昱白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