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苒看著王翠兒一臉堅定的神色,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隻得把人帶回堂屋。
江珣看向顏子苒,顏子苒微微搖頭,示意沒有收獲,等王翠兒跪下之後,安靜地站在一旁。
“周小鳳,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嗎?”江珣皺著眉頭,還想再威嚇一下周小鳳,逼她說出實情。
但周小鳳隻是搖頭,連話都不說一句,擺明了決心。
這讓江珣惱怒的同時,亦有些無可奈何。
郝猛那邊很快就把黃秋菊帶了過來,稟報道:“大人,這嫌犯一句話老實話都不肯說,翻來覆去就是不知道幾個字,著實可惡。”
“郝捕頭,我家二弟妹素來溫婉良善,侄女小鳳生性膽小,翠兒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會不會是審錯人了?”周大壯在這時候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郝猛轉頭看向他,怒斥道:“你們看門的鄧老漢說過就隻離開了片刻,難不成凶手也在那時候溜進來,殺了人又跑掉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吧?”周大壯眼前一亮,頗覺得在理。
“那他如何拋屍?你幫凶手拋的屍體嗎?”郝猛十分凶猛地對著周大壯發難。
周大壯急忙擺手,否認道:“郝捕頭可莫要冤枉人,我昨天才知道三弟出了事,案發當天我什麼都不知曉,怎會與我有關呢?”
郝猛嗬斥道:“與你無關,那你就少亂插嘴。”
周大壯隻好悻悻地退了回去。
周二虎卻是急了,甕聲甕氣地說道:“大人,我媳婦兒不會是凶手的,她雖然平日裡也經常殺雞殺鴨什麼的,但她絕對不可能殺我三弟。她是個軟心腸的女子,您一定是弄錯了!”
“如今案發之地就在周府正屋臥室內,案發當時就她們三人在家中。若不是她們三個,難不成是那鄧老漢殺人,或者是放了凶手進來?”江珣的目光落在了鄧伯身上。
鄧伯急忙搖手道:“大人,不是老奴,老奴豈會害了老爺?老奴跟他無冤無仇,更是指望著他能賞口飯吃,豈會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
周大壯跟著說道:“鄧伯在府裡都七年了,他絕對不會害了三弟。”
“那就是周老夫人了!”郝猛指了指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聽不到幾人說什麼,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郝猛。
“那更不可能,我娘向來最疼三弟,一直都以三弟為榮,彆說是殺了三弟,就是傷著三弟一根毫發她都會心疼的。天底下最不可能傷害三弟的就是娘親了,郝捕頭你不要在這裡亂攀咬人。”周二虎見親娘被懷疑,當即有些惱怒,梗著脖子說道。
“你說誰咬人?你活膩了是吧?”郝猛將刀拔了出來。
“你們懷疑我娘子,又懷疑我閨女,現在連我娘親都懷疑上了!證據呢,你們有證據嗎?還是想著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周二虎一身腱子肉,一點也不怕郝猛。
眼看著雙方就要發生衝突,顏子苒急忙攔住郝猛,免得他越鬨越不好收場。
江珣皺了皺,嗬斥道:“本官在此審訊,豈能容你胡鬨?退下!”
周二虎亦不敢真的與衙門抗爭到底,見江珣動了怒氣,又有黃秋菊和周大壯拉著,隻得退了回去。
“你們三人頗有嫌疑,本官暫且將你們三人囚於周府之中,出入都得向衙役報備,不許擅自離開,你們可服氣?”江珣望著三人問道。
黃秋菊等人對視了一眼,而後紛紛低頭應諾。
江珣讓李雪蓮和張氏扶著周老夫人回後罩房歇息,其餘人都退出堂屋,隻留下郝猛和範通、顏子苒三人。
郝猛抱刀道:“大人,依屬下看,那黃秋菊就是犯人,絕對是她殺的周縣丞。”
“你如此篤定?”江珣抬眼掃了他一下。
郝猛連忙把他審訊黃秋菊的過程說了一遍,而後總結道:“我看她就是故意大聲嚷嚷,好讓周小鳳和王翠兒閉上嘴巴。隻要她們倆不說出真話,那我們就一直都奈何不了黃秋菊。”
顏子苒輕輕點頭,這種案例她曾經見過。
兩個嫌疑人都默不作聲,衙門證據不充足的情況下,無法確認到底誰才是真凶,以至於最後隻能因為證據不足而放人。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兩名嫌犯分開關閉,然後利用兩人的猜忌心理,誘使其中一人因擔心對方先透露消息,率先供認真相。
但這法子是建立在兩個嫌犯互不信任的情況下,可如今看來,這三人卻是彼此維護,這招離間計不大管用。
“我建議先把王翠兒囚禁在後罩房的閨房內,黃秋菊和周小鳳母女倆可以關在一起,對王翠兒施加壓力,讓她坦白!”顏子苒輕聲說道。
“不錯,三人之中,最有可能殺人的應該是黃秋菊,而王翠兒和周小鳳則是在幫她隱瞞罪行。周小鳳是黃秋菊的閨女,母女連心,大概率不會供出黃秋菊。”郝猛逐條分析著。
“而那王翠兒與黃秋菊並無血緣關係,從她身上入手機會更大一些。小顏這主意不錯。”範通在一旁稱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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