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拎著自己買的大包小包就往牛車的方向走,心裡盤算著自己今天的花銷。
本來以為這個月稿費多,能多攢點錢呢,結果光是買這些零零散散的就花了她十塊錢。
這十塊錢都能買十幾斤豬肉了!
唉,革命尚未成功,舒舒還得繼續努力啊。
來到牛車的位置,陳舒交了一分錢,大致一掃牛車上的位置,找了個覺得舒服的位置,趕緊坐了過去,把自己提著的東西放在旁邊。
今天牛車幾乎被知青占據,陳舒大多都不認識,有的也隻是眼熟,就沒打招呼,自己往邊上一坐。
村裡的人並沒有多少人會經常坐牛車,對他們來說,自己走路遠比坐牛車要劃算,也就隻有需要買很多東西的時候,因為拿不動那麼多東西,才會掏錢坐一次牛車。
知青就不一樣了,他們從小就生活在城裡,沒有走過那麼遠的路,來鎮上添置東西的時候,往往都是坐牛車。
陳舒溜達了大半天,有些累了,剛準備閉目養神,就聽見“哼”的一聲。
她感覺到對方是衝著她的,但是她不想理會,這裡這麼多人呢,她才不會閒著沒事去對號入座呢。
隻是她不找事,事可不會放過她。
隻聽那道傲氣的聲音又道:“你就是陳舒?”
陳舒掀了掀眼皮看他:“你有事?”
吳華被她這不以為意的態度給刺激到了:“果然是鄉下人,就是沒教養!”
陳舒這才睜開眼上下打量他,隻把吳華看得發毛。
“你……你看什麼看?”
陳舒嗤笑一聲:“我看你這城裡人才是真的沒教養,你媽沒教過你不要仰著頭看人嗎?幸虧我知道你是下鄉的知青,不然還以為你是那資本家,拿鼻孔看人呢!”
陳舒說完就扭過頭去,不想看這糟心的玩意兒。
周圍聽見陳舒這話的知青都是背後一涼,真沒看出來,這個鄉下的女同誌這麼能扯大旗,張口閉口就是資本家,這要是被那些人聽見,吳華估計得好好喝一壺了。
吳華手指著陳舒,氣得渾身發抖:“你!你彆亂說!我才不是資本家!我家是正正經經的工人階級,你這是造謠,嚴重影響了我的聲譽!我要去知青辦告你!”
“嘖。”
這些知青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是去知青辦,告這個告那個的,她大伯沒少因為這些知青頭疼。
“真是拿著根雞毛就當成令箭了,當了次母雞就以為自己能下蛋了。”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什麼時候說你是資本家了,我說你像資本家,像,懂嗎?”
陳舒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就你那作風,驕奢淫逸,用下巴看人,跟資本家有什麼區彆,你就算去知青辦告我,我也還是那句話。
彆說你要去告,我也要去告你,我倒是要讓那些紅小兵們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陳舒確實不認識多少知青,但不巧,吳華她認識,她沒少聽陳月說,這個吳華天天上工的時候不積極,搞事的時候,總少不了他,剛來的時候,還想讓她大伯把家裡的雞殺了,給他們那批知青辦個歡迎會。
農村的雞那都是能換錢的,給這些知青辦歡迎會,真是慣得他!
吳華旁邊的知青聽見陳舒這麼說,趕緊上來打圓場:“陳舒同誌,你彆生氣,吳知青他沒有惡意,他隻是想跟你請教一下寫文章的事,並沒有拿下巴看你,是你看錯了。”
陳舒冷眼看他,這人隻差沒明說是她想多了。
“寫文章啊?早說啊,這我拿手啊……”陳舒斂起眼眸,嘴角揚起弧度,她拍了拍自己身邊放著的一堆東西,漫不經心道:“看,剛用稿費買的呢!”
陳舒的長相很有親和力,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好感,她一笑,周圍坐著的知青差點以為剛剛的針鋒相對是錯覺。
他們早就聽說了村裡大隊長的侄女能寫文章,還上報了,他們知青點的知青也都試著去投稿過,但是因為沒有經驗,過稿的寥寥無幾。
現在見陳舒態度軟化,牛車上的知青都豎起耳朵,想聽聽陳舒的經驗之談,等他們學會了,也去投稿,這樣在鄉下也能賺稿費,就不用整天下地,還要被村裡人嫌棄不會乾活,把地裡的麥子都給當成草拔了。
打圓場的連資勾唇,會寫文章又怎麼樣?鄉下的女同誌都是沒什麼心眼的,還不是他說兩句,就軟化了態度。
就連吳華都以為陳舒要教他怎麼寫作了,剛剛那傲氣又重新回來,整了整衣領,準備聽陳舒好聲好氣的分享經驗。
陳舒環視一圈眾人的表情,然後看向吳華和連資,冷笑一聲:“但是我憑什麼告訴你們?”
剛好,牛車到村裡了,陳舒拎起自己的東西就下了牛車,走之前還跟趕車的大叔打招呼。
“大叔,謝謝了啊!”
聲音清亮,完全聽不出剛剛才懟過人。
“哎,陳舒丫頭下次再來坐牛車啊!”
大叔坐在牛車前頭,等著車上的那些知青下車。
這些小年輕啊,還是經曆的太少,天天都是一副瞧不起他們鄉下人的姿態,現在好了吧,被罵了吧!
還得是陳舒丫頭啊,這能寫文章的人,就是有能耐,連知青都能說得過!
牛車上,吳華的臉黑的滴水,連資臉上的笑容僵住,其他知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訕笑一下,拿著自己的東西下了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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