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門口有兩排大樹,長得很高,枝繁葉茂,樹葉遮住了陽光,帶來些許涼意。
門口立了個牌子,上麵寫著“禁止通行”,旁邊還有站崗的哨兵。
大爺駕著牛車把他們送到家屬院大門口還有一百米距離的位置就停下來了。
“小夥子,到咯!”
楊西岑先把陳舒從牛車上扶下來,然後又把行李拿下來:“謝謝您了,大爺。”
“順路的事兒。”大爺擺手道。
大爺說完,駕著牛車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離開了。
楊西岑則是帶著陳舒來到了家屬院門口,把自己和陳舒的證件什麼的資料給哨兵看,登記過後,才被允許進了家屬院的大門。
“舒舒,家屬院東西兩邊都有房子,西邊住的都是團級及以上的乾部,咱們住在東邊。”
“咱們之前托人帶過來的東西估計已經到了,我跟趙陽聯係過,要是到了就讓他幫忙搬到咱們家去,咱們這兩天先住招待所,等收拾好了,再搬過去。”
“好。”
陳舒剛來,對什麼都是兩眼一抹黑,楊西岑說什麼她都說好。
招待所在家屬院的南邊,陳舒跟著楊西岑一路過來,路上還看到了供銷社,學校,和澡堂。
不過供銷社和學校跟招待所並不在一條街道,是楊西岑指給她看的。
澡堂倒是就在招待所的旁邊,不過現在還沒開門。
陳舒路過澡堂的時候,直勾勾的盯著澡堂的大門,眼中滿是渴望。
本來坐火車就不好受,更彆說現在還是夏天,天氣炎熱,上麵各種味道都摻雜在一起,能把人捂出來一身的難聞的味。
尤其陳舒在火車上還發了次燒,退燒的時候,身上出了不少汗。
她現在覺得渾身難受,看到澡堂直接走不動路了。
本來走在她旁邊的楊西岑注意到身旁的人沒跟上來,停下腳步回頭,就見他家舒舒那小可憐垂涎的模樣。
他笑了聲,然後無情的打破陳舒的美夢:“舒舒,你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完全退燒,不能洗澡。”
萬一因為洗澡,再著涼了可不好了。
陳舒可憐的看著楊西岑。
楊西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舒舒你忘了你嘴唇上還有小泡嗎?萬一洗澡的時候洗破了怎麼辦?”
今天早上在招待所洗臉的時候,陳舒都很小心的不碰到那些小泡,重視程度堪比她的錢。
陳舒的肩頭瞬間耷拉下來,感覺自己快樂不起來了。
她以為隻是很普通的發燒,吃點藥就好了,誰知道還會起小泡啊。
楊西岑也不忍心看到她這沒精打采的樣子,提議道:“等會兒在招待所收拾好後,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問問醫生你能不能洗澡,要是不行,我就給你打點熱水擦擦好不好?”
陳舒不情不願道:“好吧。”
到了招待所,兩人開了一間房,簡單把東西收拾了一下,陳舒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楊西岑去醫院了。
她現在想快點好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嘴上這幾個小泡簡直是處處限製了她的發揮,早上吃飯的時候她都不敢張大嘴,現在竟然連洗澡都受限製!
“舒舒,慢點兒!彆跑。”
陳舒昨晚剛發過燒,現在又跑這麼快,楊西岑怕她中暑。
陳舒頭也不回:“你快點兒!”
楊西岑並沒有加快腳步,反而問她:“舒舒,你知道醫院在哪兒嗎?”
所以跑得快是沒用的。
陳舒腳步一頓,她隻知道醫院和招待所都在南邊,但是不知道具體的路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