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祁狅就譏誚地笑了起來。
“姑姑當真好記性,幼安不過一句玩笑話,您就當真了。”
在這時候提起這件事,明顯就是為了報複他方才偏殿裡說的話。
說什麼晚上任他懲罰,其實就是哄他。
可他偏偏還是會上當。
祁狅氣惱地掐了下自己的虎口,眼神陰惻惻地落在奚嬈臉上,充滿了威脅與警告。
可奚嬈才剛吃過虧,不把這口氣出了,心裡實在難受。
“太子可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答應了姑姑,就該信守承諾,您說是不是呀祖母?”
太皇太後見他們鬥起嘴來,頓時來了精神。
“幼安,這是你不懂事了,幾個麵首而已,公主府又不是沒有地方,你儘管去挑幾個年少乾淨、乖順懂事的,送給你姑姑解悶!”
祁狅一口氣頓時卡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
“太祖母,您怎麼也跟著姑姑胡鬨?豢養麵首,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哪知太皇太後不屑地翻了白眼。
“哼,這有什麼不光彩的?隻許你們男人三妻四妾,就不許公主養麵首了?你姑姑流亡在外,吃了那麼多苦,讓她舒坦舒坦怎麼了?”
“再說了,哀家年輕守寡之時也養過幾個俊美的麵首,你是不是也要怪罪太祖母啊!”
奚嬈驚訝地張大了嘴。
沒想到太後也做過這種事。
頓時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再看祁狅,臉上已然是五彩紛呈,徹底被噎住了。
靜默片刻,一甩袖站了起來。
“既如此,姑姑便隨孤出宮……挑選麵首吧。隻是孤醜話說在前頭,若沒有你看得上的,那可不能怪孤。”
放眼整個交州城,誰家公子容貌才學能比得上他?
奚嬈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順勢一笑:“這是自然。”
太後看熱鬨不嫌事大,不但鼓勵奚嬈多挑幾個,還笑眯眯地讓元嬤嬤取了一袋金葉子過來,往她手裡一擱。
“北大街新開了一個清倌館,聽說有好些才貌雙全的小倌,其中還不乏西奚罪臣之子,說不定會有你喜歡的。”
她自以為壓低了聲音,誰知聲量並不小,全都被祁狅聽見了。
“太祖母!”
他麵色鐵青地擰起眉毛,這副威嚴淩厲的樣子,像極了當今皇上,把太後嚇了一跳。
“哎呀你這麼大聲乾什麼?”
“是啊幼安,這麼緊張做什麼?放心吧,姑姑不用你花錢,這袋金葉子足夠我買下四五個了。”奚嬈忍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