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嬈看得大為光火,立時衝過去,把鼎鼎給搶了回來。
“眠夫人若心裡有氣,隻管衝著本主來!再這樣折騰孩子,就不必把鼎鼎帶回東宮了!”
祁狅被砸破了額角,鮮血飛濺的時候,心裡其實有一瞬的懊悔。
但等他想明白其實並不必堵這個氣時,人已經躲不開了。
祁魁年紀大了,手上的力氣並沒有多大。
但由於玉石鎮紙實在太重,祁狅的額角還是被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
更糟的是,他的右眼也受到波及,當時就沒辦法睜開了,分明疼得厲害,卻硬生生挺著脊梁,一聲也沒有吭。
祁魁見他血流不止,模樣著實淒慘,也不好再罵了。
畢竟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如此血肉模糊的跪在他麵前,他也是會心疼的。
“強!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強到什麼時候?”
“給朕認個錯,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兵權就還是你的!”
祁狅譏誚扯了下唇邊:“父皇可是皇帝,怎好出爾反爾。這要是傳出去,被崔荀兩家嘲笑可怎麼辦?”
這下,祁魁氣得連繼續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扭頭吩咐虞公公傳太醫過來,又下令讓祁狅禁足,待在偏殿裡閉門思過。
虞公公先把皇帝送回內寢,又轉過來把他扶去偏殿,一路上愁苦地歎氣:“殿下這是何苦?皇上的脾氣您還不清楚麼?隻要服個軟,他總歸是會對您心軟的。”
祁狅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有心敲打我,我隻能領受。隻是公公能否告訴我,那件事……可還有人知曉?”
他緊張地抓住虞公公的手,眸底深處儘是擔憂。
虞公公何等精明,立即就猜到了知道他在想什麼。
太子殿下看上去涼薄無情,其實心軟重情。
想了想安慰道:“皇上連昭告天下的聖旨都下了,護國公主的身份自然是作數的。就算有人膽敢質疑,隻要皇上不較真,公主就不會有事。但太子如果還要繼續強下去,不肯聽話,這事兒就難說了。”
這不就是明擺了想用奚嬈來牽製他?
祁狅的心臟猶如被一隻滾燙的鐵爪扼住,疼得喘不過氣。
虞公公瞧他額角的傷口實在是觸目驚心,心中不忍,又低聲提點了一句:
“崔荀兩家原本一直針鋒相對,爭鬥不休的,但因為太子獨寵側妃,太子妃之位空懸,近來才隱約有了聯手的跡象。您這麼聰明,隻要稍加思索,定然能想明白其中隱憂。”
士族不需要一個渾身利刺、不知進退的太子。
太子妃,不過是一招試探,看他是否值得“馴養”,是否擁有成為一個帝王的資格。
祁狅不留情麵地屢次拒絕,已經讓“廢太子”這三個字呼之欲出。
片刻,他滿頭大汗地躺在榻上,任由太醫令用桑皮線縫合他的傷口,疼得渾身發抖,險些咬斷了嘴裡的筷子。
腦海裡,莫名浮現出奚嬈溫柔地給小倌青竹上藥,心疼蹙眉的模樣。
為了那個沒心肝的女人,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慘樣,真的值得嗎?
她若看到此時的自己,是否也會有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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