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好了?
奚嬈聽到身後幾位朝臣忽然高聲寒暄,就知道祁狅來了。
坦然回眸朝那邊望去,隻見他長身玉立,精神抖擻,不由得輕蹙眉頭。
上次見麵,她從祁狅的聲音裡聽出一些問題,就算沒受重傷也至少氣血虧損,寒入腠理,怎麼這麼快就恢複了?
奚嬈心生狐疑。
但她並未糾結這個問題。
祁狅沒事更好,不然她準備了那麼久的好戲演給誰看。
“姑姑,要等三弟一起嗎?”大皇子祁仁側過頭來問。
他看向祁狅的眼中充滿了嫉妒、憤然和不甘,多年前他還曾為祁狅感到過惋惜。
因為陳昭儀的死,年輕氣盛的祁狅與祁魁針鋒相對,對皇後不敬,不久便被送去西奚做了質子。
剛聽聞祁狅剛回來,他卻詭異地“病了”,直到誤以為自己要死了……被人偷偷擄走,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密室。
如今望著這飄舞著雪花的天空,旁人覺得陰冷難熬,他卻貪婪地想要吮吸。
奚嬈搖搖頭,繼續抬腳往前,“不必了。”
此刻大皇子和二皇子還尚未表明身份,穿著尋常侍衛的衣裳,像左右護法那般保護她。
隻有暗衛丁知道,這兩人即將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一群人各懷心思朝著金鑾殿走去。
“列隊!”虞公公尖細而高亢的聲音很快從殿內傳來。
按照既定的流程,他們需按照位次列為兩隊,文官和武官分列,太子和公主站在最前麵。
但奇怪的是,往日虞公公都會凝眉下來巡視一遍,提點一下站錯了位置的官員。
但今日,虞公公隻是叫了這麼一嗓子,便直接進行到了下一步:“進殿!”
奚嬈與祁狅率領眾人魚貫而入。
她眼神之淡定,神色之從容,仿佛對這樣的事早就極為熟悉。
“祁狅”選擇站在了武官的排頭,悄悄瞄了她一眼,但見其儀態萬千、表情沉穩,立即穩住心神,讓突突亂跳的心臟冷靜了些。
金鑾殿內鴉雀無聲。
朝臣們躬身而立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虞公公的下一聲號令,有大膽者偷偷抬眼龍椅望了一眼。
果然如此。
那金漆雕龍的龍椅上竟然空無一人!
既已宣他們進殿,為什麼皇上遲遲不來?
這,這不是鬨著玩嗎?以前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荒唐事。
“虞公公,陛下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麼,怎麼……”一位老臣在其他人的慫恿下出聲詢問。
虞公公諱莫如深地掃了他一眼,渾濁的眼神落在了“祁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