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送的來著?
欣賞了一會兒畫,得出了個並不那麼讓人開心的結論,祁昭想找人說話,一抬頭就看見金梧秋端著茶杯,目光失神的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將畫軸重新卷起,金剛石透鏡也放回原處,然後才來到金梧秋身旁,彎下腰緩緩湊近她,原是想嚇她一嚇,誰知自己都快貼上去了,她仍毫無所覺,鼻端傳來馨香撩人,祁昭猶豫片刻後,便飛快在金梧秋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溫熱柔軟的觸感終於把金梧秋拉回了神,她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捂著自己被親的臉頰看向仍彎腰注視著她的祁昭,呐呐的問:
“你,親我作甚?”
祁昭指了指畫卷:“謝禮啊。”
“……”金梧秋無語。
“還是說金老板覺得這謝禮不夠?要以身相許?在下倒是沒問題……”祁昭有意逼近,嚇得金梧秋連連退讓,抬手擋住祁昭的胸膛:
“我謝謝你,大可不必!”
祁昭本就是與她逗趣,被推開了也不惱,徑自坐回她對麵,問她:
“剛才想什麼呢?”
金梧秋搖了搖頭:“沒想什麼。”
祁昭見她不說,遂自猜道:“生意上有難事?”
金梧秋仍是搖頭:“不是。”
祁昭又問:“那是有那個不開眼的欺負你了?我幫你教訓他!”
說完,祁昭轉動手腕,對金梧秋展示了一番他砂鍋般大的拳頭,金梧秋被他逗笑,祁昭見狀,趁熱打鐵追問:
“說說,萬一我真能幫到你呢。”
金梧秋原本顧及他的身份,不想與他說那些勳貴府邸的醃臢事,可他纏得緊,金梧秋心中又確實有一些疑問需要解答,遲疑良久後,才緩緩開口問了句:
“你知道長恩伯這個人嗎?”
祁昭想了想後點頭:“知道。長恩伯蔣固康,蔣貴太妃的親侄子,瑤華長公主的表兄。他怎麼了?”
“他夫人前日過世了。”金梧秋說。
祁昭這倒沒聽說,問:“所以呢?他夫人過世了,你煩惱什麼?”
金梧秋便把今日蔣家一行的事說與他聽,祁昭聽後方知金梧秋今晚的心事。
“所以,你懷疑長恩伯夫人的死與長恩伯有關?”祁昭問。
金梧秋承認:
“隻是懷疑,畢竟蔣家人對長恩伯夫人真的算不上尊重,甚至都沒看到劉家人前來祭奠。”
劉氏是商戶出身,在這些世家眼中地位不高,但劉家在大興府也是響當當的富貴人家,家族興旺,不至於連出嫁姑奶奶的葬禮都不出席吧。
“據我所知,蔣家是這樣的,門戶之見特彆嚴重。”祁昭說。
金梧秋不解:“若真那麼嚴重,當初就該娶世家望族的小姐啊。”
明明瞧不上商戶女,還把人八抬大轎的娶進門,娶進門後又嫌棄人家出身,何苦來哉。
“他們倒是想娶,可惜啊。”祁昭冷哼了一聲,似乎對蔣家有些不齒:
“長恩伯府原是長恩侯府,先帝時犯了大錯被降爵,並無世襲,也就是說,長恩伯府這一代子孫若是做不出什麼驚天大功績,下一代就沒有長恩伯府了。”
一個被降爵,無世襲的伯府,在勳貴圈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哪個世家願意將精心培養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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