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躲閃不及,胸口硬生生地受下了這一掌,被擊退數十尺,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抹鮮紅。
沒等他做出反應,樓岑繼續朝著他發出攻勢,一招一式,更像是厲鬼在索命。
“樓岑!清醒一點!”怕出手會傷到他,祁風隻能一邊躲閃,一邊喚著他的名字,希望能喚醒他的神誌。
可惜,樓岑早已神誌全無,隻是一味朝著他攻擊,毫無章法,掌風越發強勁。
祁風雖自幼學武,此刻卻毫無招架之力,十幾招下來,便被樓岑擒住。
樓岑緊緊地攥住他的衣領,將他舉起,虎口掐住他的喉嚨,越發用力。
“樓……岑……”祁風的喉嚨被卡死,聲音發不出來。
目光聚焦在那晃動的銀飾上,意識慢慢昏沉。
在他放棄掙紮的時候,樓岑的身子突然倒下,手也隨之鬆開。
他此番的舉動,實屬怪異。
“咳咳咳~”祁風半跪在地,喘著氣,來不及考慮自己的傷,立馬跑到樓岑身邊,察看著他的情況。
樓岑身上寒氣逼人,手腕處也比平時更冷了幾分。
祁風小心地將他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
“臭小子!”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祁風抬頭,朝聲源處望去。
來者是一個與樓岑一樣,身穿異域服飾的老者。此時出現在藥王穀,應該就是樓岑提到了的師傅,藥王穀主。剛剛那種情形之下,便是他用石子封住了樓岑的穴道,讓他昏睡過去。
“晚輩祁風見過藥王穀主。”祁風懷裡抱著樓岑,一時無法起身,隻能朝著藥王穀主頷首施禮。
“不必多禮,叫我冥老就好。”冥老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一刻,便直接來到樓岑身邊,從袖口中拿出一粒藥丸,喂進他的嘴裡。
“帶上岑兒,跟我來。”冥老交待了一聲,便轉身沒入在夜色中。
“是。”祁風橫抱起樓岑,施展輕功,緊跟在冥老身後。
冥老在冷泉後的岩壁前停下,手掌在岩壁某處運力一按,石壁震動,接著,從中間打開一個僅供一人通行的暗道。
回頭看了祁風一眼後,便自行走了進去。
祁風注意到通道的大小,將懷中的樓岑,轉手背在肩頭,也跟了進去。
初進極狹,不過十幾步的腳程,便寬敞了許多。
祁風簡單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似乎是一處天然的洞穴,洞穴內部格外寬敞,石壁環繞,石壁附近的地上滿是碎石,中間放置著一張石床,頭頂倒是沒有任何遮掩,抬頭直接可以見月。
祁風將樓岑輕放在石床上。“冥老,樓岑這是?”
“老毛病了罷了,沒什麼大事。”冥老捋著自己的胡子。內心卻有點詫異,還未到月圓之日,這小子體內的蠱怎麼就出現異動了?自己若稍遲一會兒,怕是這兩個小子都要死在穀中了。
“岑兒他沒傷到你吧?這小子,下手不知個輕重。”冥老的語氣,聽著像是在責怪,卻又處處在維護自己的徒弟。一個神誌不清的人,怎麼去要求他手下留情呢?
“沒有。”樓岑那時一直催促自己離開,怕是感受到了體內的不適了,隻是自己沒有聽從罷了。
“那就好。見你體內餘毒已清,準備何時離開?”冥老坐在石床旁邊,眼睛卻盯著祁風,瞧見他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紅印,應是岑兒所傷。依那人所言,藥王穀救他一命,接下來的路,還是要看他自己怎麼選。
他若願意留在穀中,遠離俗世紛爭,也未嘗不可。
“晚輩已答應樓岑,留在穀中。”祁風如實回答,且當是給自己一個逃避現實的借口吧。
聽到祁風這麼說,冥老眼底露出一絲笑意,“岑兒雖將及冠,但心性似孩童一般。穀中寂寞,他想尋一人作伴,也在情理之中。隻不過他的話,你且當作玩笑,聽聽就算了。現下岑兒陷入昏迷,不到三兩日,醒不來。”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羊皮卷,遞給祁風,“這是出穀的地圖,你且拿著。這幾日,便可離去。”
祁風接過羊皮卷,“晚輩謝過冥老,我會讓我的朋友們離穀。但是,我既已允諾,必定說到做到。”他與樓岑相處,輕鬆隨意,他知樓岑的心性如稚子,待他卻如平常,知他有恙,又怎會棄之不顧?就算離穀,必然不會在他昏迷的時候離開。
“岑兒對於自己認定的東西向來執著,你此時不離開,怕是以後,都要留在穀中了。你當真願意?不悔?”冥老再次強調著。自己徒弟是什麼樣子,做師傅的最清楚不過了。他一直執著於煉製藥人,不為其他,隻是希望能有個人陪他在穀中解悶罷了。
“不悔。”祁風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隻是此刻,他還不知道,世事無常,瞬息萬變。
承諾二字,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說出口的。
“罷了。”若是天意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冥老,您說樓岑要昏迷幾日,這是為何?”這段時日的相處,他並未感受到樓岑有哪裡異樣。今夜的失控,也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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