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洛青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努力壓住心頭的火氣,在屋內轉半天,給自己猛灌了一杯茶水,才評價道,“你真行!”
“你就不怕給紫沂宸招來災禍?”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柳洛青用力坐下,拍著桌子,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去皇宮,給紫沐陽下毒,他能做到滴水不漏。即便知道他進入宮,也查不出什麼。
“我就多餘擔心!”柳洛青置氣地剜了他一眼,推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樓岑看著柳洛青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柳姨,師傅,祁風……但願不是自己猜測的那般……樓岑從懷裡取出那塊玉佩,加冠禮麼?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副身體,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頓時,蝕骨之痛,傳至全身。身上的寒意四起,這次,比上次發作要更嚴重了些。樓岑的臉上,身上,逐漸覆上一層冰霜。
樓岑儘力穩住心神,從懷裡拿出藥瓶,吃了一顆玄芝丸,但玄芝丸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他隻好拿出銀針,刺入頭部的顳顬穴,刺痛感能讓自己稍微保持一會兒清醒。
不能留在紅袖招,以柳洛青的功力,根本無法壓製自己,會把他這裡搞得一團糟。
沂王府,更不能回!不能讓祁風擔心,藥王穀的那幕,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樓岑慌不擇路,破窗而出,飛身離開紅袖招,腦子隻有一個想法,離遠些,再遠些,離得越遠越好。
體內的蠱蟲不斷啃噬著自己的理智,樓岑跌落在一處彆苑內。
“誰?!”彆苑中,蘼蕪聽到院內聲響,警惕地跑出屋,看到跌倒在地的樓岑,正準備上前詢問。
就在此時,樓岑突然站起身,眼裡無神,朝著蘼蕪就是一掌。
蘼蕪朝後閃躲,注意到走出屋子的紫泓軒,急忙提醒,“殿下,躲遠些!這人很是奇怪!”
樓岑並未給蘼蕪喘息的時間,右腳踏雪,頃刻間站到他身前,手指如鷹爪一般,扣住他的肩膀,指尖蓄力,若不是他拔劍相向,迫使樓岑後撤一步,鬆開自己他的肩,恐怕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
這人是瘋魔了不成?蘼蕪發現自己的攻勢,輕易就被他破解,而他的攻擊,毫無章法,根本猜不到下一招是什麼,朝哪裡攻擊。
“蘼蕪,這人神誌喪失了,你隻管在正麵應付他。”紫泓軒將樓岑的神情看在眼裡,全然被控製一般,不過,這樣的高手,若能教自己一招半式,日後也能在好友麵前顯擺顯擺。
“是,殿下!”蘼蕪領命,握著劍,朝樓岑劈了過去,樓岑雙手合十,接住劍,劍身在他的掌中一點點碎裂。
就在樓岑專注於攻擊麵前的蘼蕪時,紫泓軒悄無聲息地來到樓岑身後,對著他的後頸,全力劈了下去!
樓岑應聲倒地!
“殿下,這人該如何處理?”經過一番打鬥,蘼蕪氣息紊亂,喘著粗氣。
“將他扶到側臥,好生照顧著。”紫泓軒交待著。
“是!”蘼蕪對於紫泓軒的話從不質疑。
第二日,百官於奉天殿朝拜。
京都是藏不住秘密的,不到一日,耿愷自縊的消息已經傳遍京都。
煜帝一聲“眾愛卿平身”之後,整個朝堂噤若寒蟬。
“想必眾卿都知曉,上元之夜,耿愷畏罪自縊。”煜帝望著下方低頭不言的官員們,心裡冷哼。“昨日一早,謝愛卿送來一封耿愷留下的認罪書,為一己私利,設計炸毀羽梁壩,致使江南水患,勾結殺手,刺殺白釗一家,他已認罪。除此之外,耿愷在認罪書中提到,所做之事,非他一人之力。”煜帝清清嗓子,淩厲地從殿下眾人身上掃過。
目光停在紫泓軒身上,擰起眉頭,“泓軒?昨夜不在宮中,你去哪兒了?”
“回父皇,太醫給兒臣診治後,兒臣服用了湯藥,覺得沒什麼大礙,便出宮去了彆苑。”紫泓軒小心翼翼地說著,眾所周知,他的親生母親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隻是一介舞姬,身份卑微,偶然被煜帝瞧上,收入後宮。少年帝王的愛能持續多久,進宮未滿一月,便不聞不問了。沒有家族的依仗,獨自一人,連宮女都能欺負到她頭上去,幸得遇上了棲舞宮的那位娘娘,煜帝愛屋及烏,對他母親也另眼相待了幾分。可後宮並不能靠這些子虛烏有的感情相伴一生,他的母親,生下他之後,甚至連見他一麵都難,隻因她沒有嬪位,自己被放在皇後膝下教養,直至她鬱鬱而終,都沒有見過他這個兒子。宮外的那處彆苑,原本是煜帝為母親準備的,隻是沒有住多久,便被接到了宮中。那裡,隻是自己用來懷念生母的地方。昨日是母親的祭日,他這個父皇,估計早忘了吧。後宮三千,誰還記得一個舞姬呢……
煜帝心裡清楚得很,聽到兒子這麼說,嘴上並未責怪。
殿內眾人心裡一驚,陛下在這時候提到七殿下,是在暗示些什麼?眾人看向紫泓軒的眼神,多了些忌憚。
“太子,聽聞昨夜有刺客出現在陽晟殿,可有受傷?”煜帝移開視線,停留在紫沐陽身上,話鋒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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