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帝一聲令下,禁軍持劍湧入殿內,將樓岑團團圍住。
“父皇!”紫沂宸見狀,急忙向煜帝解釋,“即便樓岑精通蠱毒之術,怎可憑此斷定他是城南一案的凶手?”
“不必多言。”煜帝完全不給紫沂宸繼續解釋的機會。
反觀被製服的樓岑,倒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即便看到樓岑投來的目光,紫沂宸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畢竟一旦定案,即便是他,也很難確保樓岑的安危。
城南一案的背後,到底還有什麼,非要拉他入局。
“縱觀京都,少幼婦孺,孰不知巫蠱之術為禁術。十八年來,京都從未出現過此類荒唐之事,使用蠱蟲改人容顏,此術一旦傳播,赤翎必將大亂!”煜帝站起身,睨視眾人,“樓小神醫對皇室有恩,本該以禮相待,但此事涉及到家國百姓,朕不得不重視,事情未查清之前,就委屈樓小神醫在牢中暫且住下。若查明與你無關,朕自當親自向你賠罪!”
“陛下聖明!”柏秋聞言,跪地高呼。
“陛下聖明!”“陛下聖明!”百官齊聲高呼。
整個殿內,隻有紫沂宸與樓岑相對而立,他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擔憂,他從他的眼底讀出了無聲的安慰。
煜帝衣袖一揮,禁軍便將樓岑帶了下去。
紫沂宸想說些什麼,卻被紫浚澤製止了。
紫浚澤朝紫沂宸微微搖了搖頭,眼下不是為樓岑辯解的時候,龍椅上坐著的,是他們的父親,更是這個國家的王,即便是他們,也不能觸其逆鱗。
紫沂宸忍住內心的衝動,站在原處。
“微臣參見陛下。”來者是太醫院的張太醫,提著醫箱,行禮之後,便起身來到墨是身邊,一邊摸著胡子,一邊給墨是診脈,而後又揭開他的衣服,墨是的胸口明顯是一個掌印。
張太醫仔細檢查著他的傷口,手觸碰之處,略帶著些寒意。
隻見他半眯著眼,一會兒歎氣,一會兒搖頭的。
“可有診出什麼?”
“回稟陛下,此人傷及肺腑,體內寒氣逼人,出手之人所練的功夫約莫是什麼陰寒的招數。”張太醫起身,如實回答。
“還不明顯,昨夜出現在陽晟殿的人,就是那個叫樓岑的少年。出自西南,練就陰寒的功夫,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不知是哪位官員在人群中說了一句。
“是啊,巫蠱自古都是紛爭的起源。”
紫沂宸聽到後,立馬回頭。
觸及到沂王的眼神,官員們都正襟站立,目視前方,不敢與其對視。
“可有救治之法?”
“回稟陛下,臣需要與那位出手的公子聊聊,清楚他所練的功夫,才能對症下藥。”張太醫在太醫院任職數十載,醉心研究各種病症的救治之法,唯一一次失手,便是在沂王身上。
知道沂王死而複生後,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沂王府拜會,可惜每逢歲暮,正值太醫院繁忙之際,宮宴膳食安全方麵,都需要經太醫院之手。後來柳妃意外中毒,沂王帶人入宮,成功替柳妃解毒,那日他在太醫院當值,錯失了良機。此番機會擺在麵前,他無論如何都要抓住。
“去吧!”煜帝自然知道他在盤算些什麼,隻要不影響大局,他便不會乾涉。
“臣遵旨!”張太醫一臉得意地走出大殿,身後跟著抬著墨是的禁軍。
煜帝有些疲憊地扶著額頭,朝著眾官員揮揮衣袖,一旁的高福萊會意高聲道,
“退朝!”
“恭送陛下!”
煜帝起身,目光並未在眾人身上停留,徑直離開了大殿。
官員陸續離開大殿。
紫沂宸將白斂送至宮門。
“殿下,此番是白斂疏忽了,樓岑那裡,可有什麼解救之法?”白斂心懷歉意,如今害的樓岑入獄,他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白兄不必介懷,你先回紅袖招,靜待消息,樓岑那邊,我自有辦法。”紫沂宸臉上並未表現出慌張,反過來安慰起白斂來。
送彆白斂之後,紫沂宸徑直走向養心殿,他要去跟父皇確認,此番舉措,到底是為何?
至於樓岑,他自是知道他的性子,城南一案,絕無可能牽扯到他。
“老奴見過王爺。”高福萊似乎早先便知道他要來,正守在養心殿的門口。
“父皇可在寢殿內?”
“王爺可是為了樓公子的事?”高福萊放低了聲音。
“嗯。”紫沂宸點頭。
“王爺若是為樓公子的事,老奴勸您還是先回去吧。”
“為何?”
“想必澤熙大人與您說過,西南巫蠱盛行時期,大批巫師湧入京都,為了謀求更高的地位,紛紛投靠大家族,後來一發不可收拾,有些人甚至開始覬覦皇位,導致京都內亂,咱們陛下和那位一起,不知道費了多少兵力、財力,才把巫蠱之術扼殺在快速瘋長的時期,記載巫蠱之術的木簡、書籍,儘數焚燒。即便是如今的西南,也鮮有精通巫蠱的人。”高福萊微眯著眼,“王爺當知此術對赤翎王朝的影響,便能理解陛下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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