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雲禦書房之中,隻有一人同情武先生。
然而可惜的是,這位同情之人的資曆不夠老,雖然現在已經是背嵬軍的主帥,但可惜背嵬軍尚未有過任何戰績,因此,並不太受眾人的重視。
所以嶽將軍思慮再三之後,最終沒有開口附和武先生的諫奏,僅僅是單膝跪倒在地,替武先生說了一句好話,躬聲對趙構道:“陛下,末將深知武先生謀劃之能,老先生如此苦苦哀求,乃是發自肺腑的為國謀劃,因此……”
話沒敢說的太明顯,但卻表達了附和的態度。
趙構頓時冷哼一聲,眼神閃爍不悅之色。
武先生是他的老師,從小把他教導長大,對於武先生的諫奏他尚且不願意聽,又豈會在意一個武將的小小態度。
曆朝曆代的雲朝皇帝,對於武人都有天然的反感情緒,趙構身為趙氏子孫,顯然也繼承了祖上的毛病。
因此他直接揮揮手,語氣不無訓斥之意:“嶽將軍,朕知道你有精忠報國之心,也知道你有練兵統帥之能,但是你要記住,你是軍中的將領。”
“如果朝廷有戰事,你可以發揮統帥之才,但現在乃是商討國政,你身為武人應該認清自己身份。”
“武將,領好兵馬打好戰爭就行,至於打不打,至於和誰打,輪不到你參與商討,你作為武將的職責是接受任務。”
“平身吧,不需要跪著,站在一邊旁聽就是,聽朕和重臣們商量國策。”
趙構的態度很明顯,不允許武將指手畫腳,乖乖聽令就行,國政沒資格參與。
嶽將軍歎了口氣,默默的站起身體。
趙構對於武人可以嗬斥,但是對於武先生沒法嗬斥,畢竟全天下都知道,武先生乃是帝王之師。
因此哪怕趙構心裡不爽,但卻努力的表示溫和,並且親自上前扶起武先生,主動向自己的老師進行示好:“武先生,朕知道你一心為了朝廷利益而謀劃,但是,咳咳,但是先生應該明白,時不我待啊,朕怕拖崩了啊。”
“楊一笑那個驢脾氣,一點虧也不肯吃,即便他隻有一成可能會翻臉,但是朕和南雲都不願賭這一成。”
“先生,此次諫奏就算了吧。”
“利益固然賺的越多越好,但也要分清楚對象是哪個,如果是五大王爵想要和朕聯盟,朕保證對按照先生的意思拖一拖,就如你所說的,拖的越久好處越大。”
“可是對於楊一笑拖,朕心裡實在沒有底氣,武先生你應該還記得,當初在涇縣之時那一晚,就因為朕說了幾句硬話,那個混賬驢脾氣當場就要翻臉,準備和我以命換命,絲毫不顧及他也會死。”
“唉……”
趙構故意傷感一歎,擠出幾滴傷心淚,繼續對武先生道:“所以說,老師啊,你體諒一些,朕也是有苦衷的。”
堂堂帝王身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種軟話,武先生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堅持,隻能滿臉無奈的拱手行禮一番,黯然道:“老臣多謝陛下解惑,老臣已經明白陛下的擔憂,好吧,老臣不再堅持諫奏。”
看到這塊最硬的臭石頭終於鬆口,整個禦書房所有人頓時長出一口氣。
秦檜身為奸佞之臣,第一時間附和趙構的心思,這貨故意假裝期待,語氣刻意帶著好奇,急急催問道:“陛下,陛下,敢問大唐那邊的聯盟許諾是什麼?會不會給我們分潤戰爭利益,如果分享的話將會分潤多少?”
哪怕是傻子也能知道,聯盟肯定要瓜分利益,所以這貨根本不是好奇,而是故意撩撥趙構的興奮點。
果然……
趙構頓時哈哈大笑,眉飛色舞的指著秦檜,欣然道:“秦愛卿問到了關鍵,這才是今晚應該商討的事情。”
“諸位愛卿,諸位愛卿,你們根本不敢相信,大唐願意和我雲朝平分利益。”
“看到沒有,國書上是這麼寫的,二一添作五,五五對半開,咳咳,這用詞的口吻不要在意,楊一笑那家夥給朕寫信一向是流裡流氣的,畢竟他是晚輩嘛,用這種語氣也沒啥。”
“朕主要是讓你們關注,這小子願意和雲朝平分利益,不管打下金國多少個州域,他都承諾按照數量平等瓜分。”
“此乃,千載大業啊!”
趙構越說越興奮,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彩,喃喃道:“狼族的兩次國戰,吞我雲朝大半疆土,朕如果能奪回故土,朕便是趙氏的中興之君。”
“而你們所有臣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進入史書,千百年之後,皆是天下傳唱的治世能臣。”
不愧是皇帝,知道怎麼激起臣子的渴望,治世之能臣這種說辭,任何一個大臣都無法抗拒。
秦檜立馬出聲附和,假裝興奮難以克製,這廝是個演戲的高手,連聲音都帶著顫抖,連連道:“陛下,陛下,真的嗎?吾等都會名列史書嗎?”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
趙構大笑,氣勢十足:“大唐兵馬精良,鐵騎高達一萬,再加上他們那數量驚人的紅衣大炮,以及至今仍舊未被探明威力的神機營,朕簡直不敢想象,他們攻打城池的時候將會何等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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