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的燈光終於熄滅,那扇緊閉的門緩緩打開,彭院長和金書記領著主治醫生步伐沉穩地走了出來。
等候區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武賢軍極力維持著鎮定,可緊攥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和深深的憂慮。
彭院長微微欠身,以示敬意,然後輕聲說道:“武省長,手術已經順利完成了。”
說完向主治醫生冉輝一揮手。
冉輝急忙上前一步彙報道:“病人全身多處骨折,我們在手術中已經對每一處骨折部位進行了精準的複位與固定,過程雖然複雜,但都在掌控之中。
腦部積血的問題,我們采用了先進的微創技術,成功清除了淤血,在術中密切監測各項神經指標,幸運的是,並未對大腦的重要神經功能區域造成不可逆的損害。
不過,術後的恢複依然至關重要,病人會先被送往icu,重症監護室,安排專人24小時嚴密監測各項生命體征,以此預防可能出現的感染等並發症。一旦度過這段關鍵時期,後續再根據恢複情況製定專門的康複方案。”
“那多久能蘇醒呢?”林慧珍焦急地問。
“這個,腦部積血患者蘇醒時間真的是不固定啊,如果沒有並發症,可能在術後幾小時到數天內蘇醒,但如果存在腦損傷等其他問題,蘇醒時間可能會延長至數周甚至數月,具體要根據患者的身體狀況和恢複情況來判斷。”
“啊?這麼久!”
眾人幾乎同時在心裡驚歎,齊刷刷地看向武賢軍。
此刻,武賢軍心裡五味雜陳。
一方麵,深深地慶幸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一直高懸的心終於有了片刻的安放。
手術成功的消息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驅散了長時間籠罩在心頭的陰霾與恐懼,讓他在極度的緊張之後感受到了一絲慰藉,慶幸兒子在鬼門關前被拉了回來。
然而,憂慮與牽掛依舊如影隨形。儘管手術順利,但兒子仍麵臨術後感染、身體機能恢複等重重難關,未來的康複之路充滿了不確定性。每一個環節都可能潛藏著風險,哪怕是細微的差池都可能影響兒子的最終康複效果。
這種擔憂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使他難以真正地釋懷與輕鬆。
武賢軍點點頭,表情嚴肅,目光中透露出對兒子病情的深切擔憂,與冉輝握著手說道:“感謝你們的全力救治,後續的治療也拜托了。”
彭院長麵帶微笑連聲回答:“職責所在,我們一定會全力確保病人順利康複。”
“都回吧!辛苦了。”武賢軍邁著方步上前與眾人握手。
送走大部分醫護人員之後,彭院長見武賢軍沒走,不顧武賢軍勸阻,依舊堅持留下來。
武賢軍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起身去和林慧珍等人說話。
眾人也紛紛勸武賢軍和林婉等幾位老人先回去休息。
“老武,你先回吧,我和阿珍在這護理。”林婉也皺起眉頭,上前勸武賢軍。
“林婉,你這身體能撐得住嗎?聽我的,咱先回去”武賢軍一臉關切地看著林婉。
“我不回去。”林婉態度很堅決,武賢軍背著手,在等候室裡踱著步走了半圈,看向彭院長。
彭院長急忙上前兩步,微弓著身子,雙手握在小腹,對武賢軍建議道:“吳省長,我已經把我辦公室簡單布置了一下,要不讓你們先到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武賢軍一愣,隨即嗬嗬一笑,點點頭,看向林婉問:“林婉,我們上去看一下好不好!”
林婉剛想拒絕,被冼桂花推了一下後背,於是麵有愧色地點點頭。
於是,林慧珍陪著林婉,幾個人跟著彭院長到八樓辦公室。
大辦公室是一個帶衛生間的套間,裡麵有一張席夢思大床,床單和被罩已經更換成新的。外間辦公室裡也布置了三張折疊床,同樣鋪好了軍綠色的被褥。
“彭院長,真是麻煩您了。”林婉不好意思地感謝他。
“沒事兒的,有時候醫生也經常在我這裡休息。”彭院長撒謊說道,臉不紅心不跳。
“老武,那我和慧珍就在這暫時休息一會兒,你先回吧!”
“好,阿珍,那就辛苦你照顧林婉了。”
“……”
又是一番忙碌過後,武賢軍終於在一行人的簇擁下出了門,一路被護送到車上。
在車門關上的一瞬間,武賢軍坐在奧迪車後排座位上,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大腦有一絲眩暈感。
車子啟動了,武賢軍抓起一個坐墊,抱在懷裡,開始閉目養神。
他感到身體極度疲憊,但大腦依舊在高速運轉著,久久難以平靜。
作為父親,武賢軍此時不再是那個威嚴的省長,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對兒子的牽掛和疼愛。
他深知,這起看似普通的車禍背後,極有可能隱藏著秦海濤勢力精心策劃的陰謀。他們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對兒子下此毒手,這不僅是對他個人的挑釁,更是對法律和正義的公然踐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