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家裡有客人要來,許知真傍晚就提前了一點時間下班,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在那裡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眾人見許知真回來了,都主動讓開了一條路,“許同誌你回來了啊,快去勸勸鄭潔她們吧,在你家門口吵成這樣。”
許知真走近了一看,前麵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手上牽著昨天那個叫石頭的熊孩子,正在對劉秀蓮破口大罵。
石頭緊貼著媽媽的手,仰著頭號啕大哭,能看見他臉上被打得青紫一塊,腦袋上的頭發好像也被薅掉不少。
而小龍小鳳則是拉著方瑞躲在劉秀蓮身後,看到她來了悄悄探出頭眨巴了兩下眼睛。
他們三個身上衣服的皺巴巴,頭發也跟雞窩似的,但好歹看起來沒受什麼傷。
許知真樂了,難不成是小龍小鳳把那小胖墩給打了?
“劉秀蓮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你怎麼教孩子的!你看看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還有你生的這兩個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就下手這麼歹毒,長大了豈不是要去殺人放火,我看真應該叫公安把他們抓起來,送到農場去改造!”
鄭潔想起剛才看見兒子渾身是傷的模樣,心裡就更加來氣。
“要是我兒子的臉破相了,我要你們家好看!今天你們家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和你們沒完!”
她叉著腰大聲咒罵著劉秀蓮,手指指著被劉秀蓮護在身後的小龍小鳳,臉上的表情凶神惡煞。
劉秀蓮還算是個講道理的家長,她家孩子先動手打人確實是不對的,原本還在好聲好氣地道歉,但是鄭潔不買賬。
又聽見鄭潔不僅罵她,還這麼咒她兩個孩子,瞬間就忍不了了,跟炮仗一樣炸了起來。
“你個小賤蹄子胡說什麼呢!你生的才是兔崽子,好的不學學壞的,天天在學校招貓逗狗不學習,以後公安第一個就抓你生的兔崽子!”
“你個黑心的玩意兒,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小孩子打打鬨鬨能下多重的手?你還想訛我錢是吧?”
“要不要先問問你家的兔崽子昨晚做了什麼,怎麼我兒子閨女不打彆人,就打他?!”
劉秀蓮的戰鬥力許知真是佩服的,一連串的話脫口而出,氣得鄭潔張大著嘴巴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你、你……”
石頭瑟瑟發抖地縮在媽媽懷裡,他壓根沒敢和媽媽說昨天他做了什麼,不然媽媽又要打他。
鄭潔被懟得下不來台,索性直接癱坐在地上,抱著兒子就開始哭鬨。
“哎呦我的命好苦啊!所有人都來欺負我們娘兒倆,打了我兒子不夠還要打我!還有沒有天理啊!”
“請領導給我做主啊!我們家老馬在外頭辛苦打拚,沒想到他的媳婦兒孩子在家門口就被人給欺負了啊!”
許知真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哥哥他們下訓了就要過來吃飯,到時候客人一到門口看到這副情景也太不像話了。
於是她站了出來,“這位嫂子,你要哭要鬨也得有個分寸,不是你哭一哭就占理的。”
“秀蓮姐已經和你道過歉了,那昨天你兒子撞我還汙蔑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得跟我道個歉?”
許知真已經知道鄭潔就是鄭彤的親姐姐了,現在看她跟鄭彤一樣煩人。
鄭潔不知道昨晚兒子做了什麼,覺得許知真就是唬她才這麼說的。
她又想起鄭彤被趕走,老馬被停職的事全部都和許知真有關,現在鬨成這樣也不用想再找沈團長幫忙了。
於是破罐子破摔,使出了她最擅長的那一套。
“這日子還怎麼過,劉秀蓮許知真你們兩個是要逼死我啊!那我們娘兒倆就如了你們的願,都不活了!”
鄭潔說著就抱起兒子想往牆上撞去。
她最擅長一哭二鬨三上吊,以前用這一招屢試不爽,大家都怕了她,生怕真的鬨出人命,最後沒錯都要給她認錯。
許知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不要臉的操作,她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下一秒就看見幾個離得近的大娘把鄭潔給拉住了。
劉秀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突然大喝一聲衝了出去,“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敢陷害我!我撕爛你的臭嘴!”
劉秀蓮可不受她的威脅,反而是怒火衝天地壓著鄭潔打。
她從小乾慣了農活,那一身力氣可不是白來的,打得鄭潔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不斷發出慘叫。
許知真無奈扶額,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大家拉了好久都沒把人拉開。
她找了一個相熟的嫂子,和她低語了幾句,嫂子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人群。
沒過一會兒,剛才離開的嫂子就帶著馬勝利跑了過來。
馬勝利似乎是剛從被窩裡爬起來,身上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看到鄭潔和彆人扭打作一團,瞬間就氣紅了臉。
他走上前一腳踢開蹲在那裡的石頭,伸手拉過鄭潔的手臂,抬起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你在鬨什麼鬨!還嫌不夠丟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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