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薄情的家夥。”李一笑了,她看著秦懷雀有些欣賞,但卻也少了而幾分親熱。
劍山人沒辦法喜歡上把一切算的太透徹的人,把情感看的太透,是多麼無趣的一件事啊!
“師兄以前也總說我行事想太多,做太少。”秦懷雀神色放鬆了下來,棋子便也終於能落下。
李一落子連,這一角白子總算是活下來了。
“你不擔心唐真回來會因為這件事和你生氣?他可是天下最算不清感情的家夥。”李一再次拿起酒壺。
“師兄回來如何決定我都讚同,但師兄不在,故而我主事隻求不出錯。再說我又沒有阻攔她,隻是不幫而已。”秦懷雀明明很年輕,可說起話來卻帶著超出年輕的老氣。
不過臉上的笑意一直很真誠。
想要不出錯就要選擇最簡單的解法,南洲如何解最簡單,自然是紫雲主事,望舒做旗,這樣局麵便沒有任何爭議。
姚望舒的解法太激進,即便中洲如今內亂,清水和大夏無暇他顧,但變數依然很多,很難說最終會落下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至於南洲的求變,其實九洲天下真的不在意,畢竟你南洲是好是壞也已經幾千年了。
李一的酒壺裡酒水已經喝完,她有些懊惱的皺眉道:“唐真以前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喜歡你。”
“秦懷雀,你真的沒有從中作梗嗎?”李一把酒壺遞給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白裙婦人,婦人雙手接過去扭著腰走向後院打酒。
秦懷雀落子,麵色平靜的搖頭。
“月牧中這些家夥雖然修行天賦一般,但每一個都是望舒宮認真在各個門派中挑選的,有的是天賦最好的、有的是直係傳承、有的是境界最高,但其實真正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是自己門派裡相對強硬且對南洲不滿的!”
李一說起這些似乎了如指掌。
“月牧中的每個人都是姚望舒在南洲精挑細選出來的,為的就是今天在紫雲堂裡,他們在那兩位殘聖以及太行山山主的帶領下敢站起來,雖然有些失望,但整體其實已經成功。”
秦懷雀笑著點頭,再次落子。
李一白子隨意而落,語氣卻冷淡的不行。
“可你做了什麼?你在拖時間,當紫雲仙宮的消息傳回南洲各個宗門,再進行發酵,情況便會變化,沒有親曆此事的人,必然是不會支持姚望舒的,而這些一時衝昏頭腦站起來的家夥也會慢慢的被自己宗門裡的其他想法影響,到時月牧潰散,那丫頭再想提氣一次便難了,最終還是隻能依靠你紫雲仙宮。”
秦懷雀終於苦笑出聲,自他進院,這位劍仙便步步緊逼,好像他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一樣,少年委屈的笑道:“李師姐,雖然我秦懷雀比不得其他師兄師姐灑脫隨性,但也不是什麼冷血之人啊!”
“你說的這些可能是對的,但它是事情正常的發展,並不是我特意安排的啊!如果她真的能成事,我其實心底也會為南洲道門感到自豪啊。”
他說的實在委屈,年輕的臉上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但依然看著李一,態度端正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師兄總說師姐可以以心看人,最是準確,剛剛這些難道就是師姐看我得出來的?”
李一搖頭道:“我一般不主動用它來看自己的親朋,除非有需要。”
秦懷雀笑了。
“但。。其實也不需要看。”李一也笑了,“因為有人替我看過了。”
“秦懷雀,那小丫頭和唐真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所以不了解你,但我和唐真認識可足夠久。”
秦懷雀落下一子,有些迷茫,“李師姐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