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倉管完全是被殃及池魚了?”孟成標道。
“有可能。凶手或許根本無法依靠身體,完成殺死倉管,分屍再拋屍的任務。讓我拿起電鋸就已經很困難了,還要把兩具屍體分割到一個人能提得動的重量……”
唐佳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道:“那我得把屍體分成二三十斤一個的袋子,兩個人二百多斤,我要分七八袋最少。”
當警察的對分屍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分屍最難處理的其實就是4個大棒骨。
新鮮的用普通的電鋸來鋸,都是非常困難的,很容易飛濺骨屑等物,那就容易在現場找到了。
而要是不能切斷大腿骨的股骨頭的話,連棒子帶肉的,就比較難處理了。像是用塑料袋裝的話,碎骨頭很容易就把袋子給戳破了,到時候算好了的袋子不夠用了,怎麼辦?
其實裝修過的人,都會有類似的經驗,木工師傅按照設計圖買來了各種材料,包括小釘子大螺絲帽之類的,可做著做著,最後還會缺這個,少那個,不得不多跑兩趟去買東西。
殺人分屍或者焚屍,也是這樣子,問題是,分屍到一半,要是發現油鋸的鏈子斷了,難道帶著血衣趁夜去買一趟嗎?
或者飛濺起來的骨屑把臉給打傷了,滴出來的血把地板給弄臟了,仁兄您這波帶沒帶毛巾或者繃帶,拿沒拿清潔用品呢。
“唐佳這個分析是有道理的。”孟成標給予肯定,道:“那你從自己的視角出發,怎麼殺人?”
唐佳抿了一口水,道:“我會先買一些平時不用的化妝品,洗澡化妝,然後把頭用速乾的毛巾包起來,重新買一身好行動的衣服,再買一條好用的手套,戴一條圍巾,或者能遮蓋頭部特征的帽子。”
孟成標聽的發愣,法製頻道轉電視購物了?
唐佳接著道:“我第一個關注的是如何順利的殺死女老板,假設凶手體能和力量都比較弱的話,那首選應該是下毒吧,下毒不行,應該是利用熟人關係控製或者殺死。”
“殺死對方以後,我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接下來,焚燒可能需要打火機,或者多準備一點火柴,也許需要一點助燃劑。躲避攝像頭,離停車的位置有很長一段時間要行走和背負重物。”
唐佳接下來說的就比較普通了。
孟成標再次給予唐佳較高的評價,再喊著其他人繼續。
一圈“我殺人”以後,孟成標看向江遠,問:“江隊,您也來講兩句?”
“好。”江遠放下手裡的肉串,擦擦嘴,笑道:“這個案子比較撲朔迷離,又是積案,很多東西,我們可能搞不明白了,永遠的搞不明白了。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有跡可循的。”
江遠沒有順著“我殺人”的思路來,而是直接道:“我比較傾向於直接看證據,目前能找到的穩定的證據,一個是這裡……”
他放出的是男性倉管的心血的理化分析,一氧化碳的含量是54.6。
江遠道:“這個含量,是符合生前吸入一氧化碳而死的致死量的。但是,考慮到這名倉管實際上是一名長期吸煙的吸煙者。而長期吸煙的吸煙者,他體內的濃度本身就有5到15,所以,54.6這個數字,是低於致死量的。”
江遠接著放出了倉管的屍體照片,又接著道:“男性死者的頭顱有撞擊傷,這個其實符合火場內逃生時,撞擊產生的傷痕。但是,這說明男性死者死亡的時候,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所以您也讚成倉管是沒跑掉,燒死的?”申耀偉問。
江遠點頭,道:“所以倉管可以暫且放在一邊,女性死者的話,從屍檢的照片來看,她是被從正麵,以利刃刺破心臟而死。死的非常快,殺人者非常果斷,不是簡單的激情殺人或預謀殺人能解釋的。”
“那……”孟成標心道,總得是一種吧。
“我在這裡想描述的是,凶手戳中心臟這一下,乾淨利落,很可能是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而是,力量很大,至少具有普通的成年男性的力量。”江遠因為腦海中想到了建元製藥的四女兒,所以,才用這樣的形容。
唐佳一下子聽出來了,問:“你覺得是一個強壯的女性,有訓練痕跡的專業人士,將女老板一擊殺死了?”
“女性或男性都有可能。”江遠沒有把性彆卡死,且道:“現案的專案組,當初應該也有相似的考慮,但主要的方向是男性倉管這邊的關係人,咱們先順著女老板這邊找一下。”
這個偵查方向與此前不同,且極有可能,眾人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紛紛拿起烤羊肉,煮牛排等等,一邊吃,一邊對著燒焦的屍體商討起來。
孟成標突然覺得這個場麵好溫馨,就像是自己剛剛加入到刑警隊時那樣,全隊上下都滿是乾勁,每天的生活,就是熱烈的探討案情,然後充滿激情的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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