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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點半。
天穹遼闊,月朗星稀。
月華傾灑在高舉推銷牌的女子身上,將其一口小白牙凸顯得十分漂亮。
為了今晚的摸查,沈寒不僅改換了容貌,就連著裝也換成了爛大街的衛衣、牛仔褲。
配合著她此刻的誠懇神態,徹底演活了一名為生活奔波忙碌的夜間打工人
周諾曼眼也不眨地盯著這位從天而降的救星。
她發力將自己的嘴唇咬破,讓血液蓄積在自己唇角,希望對方看出自己的不對勁而後報警。
“我們不需要。”保鏢淡淡地回了一句,拎著周諾曼就走。
沈寒抱著牌子追上他們,賠著笑說“老板先彆急著走呀,我瞧著那位小姐好像身體不舒服,你們仔細看,她嘴都流血了。”
那名叫小馬的混混伸掌推著沈寒的肩,瞪眼凶道“滾有你什麼事兒”
說話間,他一把扯過對方手裡的牌子,抬膝磕成兩段,隨手扔在了路邊。
包括周諾曼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臨時工肯定不敢再找自己拉活了。
沒曾想,那個看起來瘦削又潦倒的aha脾氣卻不小。
沈寒抓住小馬混混的胳膊,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有話不知道好好說啊賠錢不然彆想走”
“嘿從來都是老子向彆人要錢,今天倒是新鮮,你他媽”
話剛說到一半,兩人便扭打著摔在了地上。
倒地的瞬間,一道異常清晰的骨骼斷裂聲響隨之響起。
緊接著,小馬混混便鬼哭狼嚎了起來,慘叫聲傳遍了整條街道。
沈寒站起身來,扶了一把眼鏡,滿臉無辜地開口“你們剛剛都看見的啊,是他先動手的,自己把自己給摔折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眾人事先沒有想到的。
周諾曼眸光越發明亮,而鉗製著她的保鏢則是連頭都快要氣炸了。
今晚這都什麼事兒啊
車胎被人紮了。
號稱下山虎的小馬更是離譜,揍個臨時工還能把自己給摔傷這特麼講出去都是一個笑話
保鏢還沒想好應該怎麼處理眼前的局麵。
另一個混混已是掏出彈簧刀衝著沈寒捅了過去。
“大偉彆弄出人命”
身後傳來保鏢的提醒,大偉卻並沒有因此而收勢。
在他看來,旁邊就是醫院,那臨時工如果死了就隻能怪她運氣太差
然而,令大偉沒想到的是,他握著刀柄的手剛剛捅到半途,腕部就被對方抓住了。
那個看起來十分弱雞的臨時工,力氣卻是出奇得大
大偉隻覺自己手腕像是被一隻鐵掌鉗住,痛得鑽心。
“鐺”
尖刀掉落在了地上,又被沈寒踢到一旁。
大偉出了一頭冷汗,有心想罵娘,卻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時,他的身軀突然被對方推著猛然倒退。
速度之快,夜風呼嘯過耳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恍惚間,他還聽見近前的那個臨時工委屈出聲“你們太欺負人了”
大偉頭昏腦脹,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特麼究竟是誰在欺負誰啊
沈寒推著身前的人肉盾牌,直直朝著周諾曼兩人砸去。
保鏢“”臥槽
借著這一變故,周諾曼用力掙開了保鏢。
她知道自己肯定跑不過對方,現在唯一能救自己的,隻有眼前那個aha。
沈寒無法再重施故伎弄折另一個混混的手臂。
因為那樣傻子都能看出自己有問題。
好在她現在的任務也不是要跟眼前那兩人打。
目標人物已經救下來了,隻要帶著對方離開這裡,事情就算圓滿。
經過剛才那麼一鬨,街上已經有好些人開始駐足往這裡看了過來。
保鏢心頭憋著一團怒火,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取出武器來砍殺。
抬腳逼近沈寒的同時,低聲開口“讓開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沈寒還沒出聲,周諾曼已是躲到她身後並急急說道“他們是黑社團的,如果我被抓走,命就沒了”
沈寒沉默著點了點頭,而後快速從自己牛仔褲兜裡取出十幾枚鋼鏰,劈頭蓋臉地朝著保鏢兩人甩了過去。
做完這件事後,她轉身彎腰,一把將周諾曼扛在肩上,撒腿就跑。
周諾曼還沒有從剛才那緊張的對峙中回過神來,就感到了一陣眩暈與顛簸。
疾風掃麵而來,將她一頭長發拂得四處亂飛。
餘光所見之處,景致飛快地往後退。
在這一刻,周諾曼真真切切地有了一種風馳電掣的感覺。
保鏢與大偉邊罵邊追,但不管他們怎麼提速,都沒能追到前方那個手長腿長的臨時工。
保鏢都快氣吐了。
大偉的眼眶被鋼鏰打破,現在正不斷地淌著血,路都看不清,跑著跑著就崴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