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黛玉將手覆在底牌上,接著握住她的手,一個翻轉,學起撲克程序裡的音調,大吼道“搶地主”
所有視線齊刷刷看向她。
“再來一次,”黛玉笑得花枝亂顫,“我自己來。”
她將三張已見光的底牌重新翻了個麵,然後自己拿起它,清了清嗓,學著紫鵑的語氣拔高音量“搶地主”
眾人笑得牌都快拿不穩了。
紫鵑看她的臉色好了些許,竟有一絲紅潤,不覺感慨萬千。穿越過來沒幾日,她已經做了很多事,效率高得連自己都驚訝。
多三張牌,牌麵大不同了,黛玉隻好重新理牌,隻聽寶釵對寶玉道“顰兒拿了地主,我倆便是一個陣營的,一起鬥她,看她得意。”
寶玉看向黛玉,笑道“林妹妹,可理仔細了。”
黛玉慎怪道“快了,催什麼。”
寶釵道“就是,催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哈哈”屋裡再次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隻有紫鵑心裡苦。
三角戀真讓人頭疼。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看,誰都沒錯,紫鵑心裡卻隻有黛玉,免不得傷害其他人。
誰讓上輩子的自己就特彆喜歡黛玉。紫鵑似不經意地問“賭注是什麼”
黛玉此時全部心思都放在玩牌上,順口解釋“玩牌須設賭注,不然贏著沒意思,輸了也不在意。方才我們幾個,設的賭注是提要求,贏家向輸家提要求。”
寶玉果真很感興趣,將手裡的牌一攏,雙眼放光地道“那賭注就是要求,如何”
黛玉歪頭想了想“我行,寶姐姐呢”
寶釵向來豁達大度,應聲道“依著你們便是。”
紫鵑提及賭注,想來他們幾個也不會玩錢,作詩詞也有桃花社,大約會沿著“要求”做賭注。
若黛玉輸了,寶釵會提什麼要求不得而知,以她的心性,斷不會為難人。寶玉的要求比較好猜,左不過贈香囊手帕這類手工,或者讓黛玉以後少哭些。
輸了沒關係。
倘若黛玉贏了,她就趁熱打鐵,給黛玉出餿主意。
想到這裡,紫鵑心裡“嘿嘿”幾聲,恨不得替黛玉上手,拿下這局。但作為法官,她又不好明目張膽地“作弊”。
三人走了一輪,各自的牌都出了些,雪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指著黛玉手裡的一張牌道“姑娘,出這個呀,這個好,沒人大得過。”
紫鵑偷瞄一眼,看她指著小王,黛玉手上還有張大王,明明是副毀天滅地的王炸,默默翻了個白眼。
雁子啊,不懂就閉嘴吧,黛玉可比你會玩兒多了。
“2點”寶玉抽出個黑桃2,截斷黛玉的a,激她道,“好妹妹,還存著什麼招兒,儘管使來。”
雪雁急得都快蹦起來了,黛玉學著紫鵑,不動聲色地道“要不起,你出吧。”
紫鵑一口氣落回肚裡,她真聰明,好像更喜歡了。
一局走到結尾,黛玉不負所望,打出王炸,在寶玉和寶釵失落又無助的眼神下,最後拋出一個3點。
紫鵑化身拉拉隊,鼓起掌來,誇讚道“姑娘,你可真棒”
外頭鸚哥兒脆生生地道“姑娘,天天開心”
寶玉一把將沒出完的牌扔在桌上,賭氣不說話了。
黛玉心情大好,拿他取笑“你這呆子,輸一局就這樣,什麼時候我輸了,可也學你這般輸不起,讓人看了笑話去。”
寶玉嘀咕道“大家都是新手,為何我就不能贏。”
紫鵑暗暗心想,你本來就是個銀樣蠟槍頭。
黛玉嘴上是不饒人的,寶釵趕緊從中調和“才一局,下把怎樣還不好說,再來便是。”
紫鵑作為法官,“公正”說道“一局結算一局,該林姑娘提要求了。”
黛玉看了看她“我還沒想好。”
紫鵑眼睛一亮,以手掩嘴,傾身過去對黛玉耳語。
見此,寶釵對寶玉調笑道“她兩個準不定商量什麼主意,你快打起精神頭,免得應付不來。”
紫鵑耳語完,黛玉先是一愣,隨即“努力”憋笑,裝著一本正經道“寶玉,我先給你提要求,很簡單,做個小遊戲。”
她看向雪雁,吩咐道“拿三隻杯子,並一支筆來。”
黛玉贏了,雪雁自是高興,立即照做。
三隻杯子漸次倒扣在桌上,黛玉拿起毛筆,認真提要求。
“寶玉,你先記住忘情水三個字,我敲第一隻杯子,你說忘,第二隻杯子,你說情,第三隻杯子,你說水”
“記好了。倘若出錯,得再加一個要求,可就沒這般簡單了。”
寶玉立刻打起精神,小聲重複“忘情水”三字,寶釵以帕掩嘴,已經在偷樂了。
黛玉敲第一隻杯子,寶玉“忘。”
黛玉敲第三隻杯子,寶玉“水。”
黛玉敲第二隻杯子,寶玉“情。”
雪雁在旁不滿地嘀咕“可簡單了,我都會玩。”
黛玉毫無規律地重複幾次,寶玉也覺得很簡單,越玩越上癮。
黛玉加快了速度,重複敲起第一隻杯子,隻聽寶玉不斷回答“忘、忘、忘、忘忘忘”
待他反應過來時,幾個姑娘已經笑作一團“噗,哈哈哈”
寶玉更惱了“妹妹戲弄我”
黛玉笑到捧腹“瞧著不是隻呆雁,原是隻蠢狗。”
寶釵笑了一陣,想起自己也輸了,遂開始思考,可不能被顰兒取笑了去。她看向紫鵑,說道“好丫頭,放我一馬,可彆給她出主意了。”
紫鵑再次被她驚住,九曲玲瓏心莫不如是。她都這樣說了,想好的鬼點子隻能作罷。
黛玉已經玩上頭,全然不管寶玉還在鬱悶,對寶釵說道“寶姐姐,無須她出主意,我自個兒有主意。”
寶釵微微坐直,認真詢問“可要怎樣懲罰我
黛玉道“姐姐有冷香,給妹妹我寫出個暖香的方子來,可好”
此言一出,寶玉再顧不得惱怒,下巴都快杵到胸口去了。
“媽呀,”紫鵑不禁心道,“姑娘,要玩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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