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小口吃著出自工藤有希子之手的西班牙海鮮飯,工藤新一一聲不敢吭。
昨夜他是被擔驚後怕的有希子抱在懷裡睡了一夜,起初他十分抗拒這過分幼稚的舉動,可當他感知到頸部微涼的觸感時,全身的氣力頃刻間消失殆儘,他抬手回擁住微微顫抖的母親,軟軟地應了。
“阿拉小新再不吃的話飯就要涼了。”工藤有希子捧著杯熱乎乎加了多倍奶糖的可可俏皮地說。
他慢慢回神抬頭對上女明星明亮的雙眸,咬著勺子含糊應了聲,顧左右而言他“對了,老媽你和老爸這次要待多久”
話音剛落,有希子癟癟嘴眼睛一眨晶瑩的淚珠便簌簌落下,“優醬,小新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母親呐。”她紅著眼眶看向樓梯上的男主人,“可是我也隻是隻是”
看見公主的眼淚,平成的福爾摩斯懊惱極了,雖然依著過往的記憶來看眼淚但多半是裝的,但他仍是下意識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於是,罪惡感滿滿的福爾摩斯抽了紙巾,略顯無措地抬起手,想要擦去公主的眼淚。
其實,從記事起工藤新一就有了一個秘密他平生最怕的就是母親工藤有希子的眼淚。
印象中,有希子幾乎從未掉過眼淚,因為工藤家的父子會把她寵成公主,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是惹公主傷心的人的錯。
僅有的幾次,還都是與自己有關。
那已經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也很簡單,以一言已蓋之就是曾經被工藤優作偵破的某起案件的凶手在若乾年出獄後依舊對他懷恨在心,於是綁架了身為他兒子的工藤新一,並在他身上綁了炸彈錄了視頻打算同歸於儘,順帶還可以在害了自己的罪魁禍首身上捅上一刀,可謂一舉兩得。
隻可惜他自以為完美的計劃最後被聰明過頭的小男孩掀翻棋局再次喜提,終身的那種。
而始終沉著冷靜甚至還饒有餘力猛踩犯人痛腳還將其冷嘲熱諷一番的聰明過頭的小男孩,在對上工藤有希子擔憂的麵容時,瞬間失去了所有語言功能,摩挲著被粗糙麻繩勒的發紅的手腕,毫不猶豫的背手藏在身後。
後來在醫院進行各項檢查時,他不止一次瞧見了偷偷擦眼淚的有希子,彼時年僅九歲的工藤新一,攥緊了小肉拳,下定決心
他絕對、絕對不要再看見工藤有希子的眼淚
可是,他好像又食言了
工藤新一無措地垂下腦袋,來自成人寬厚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抬起頭對上工藤優作溫和的視線,耳邊是小說家一貫簡潔的話語,“這可不像你啊,新一。”
聽出話中的揶揄他略感心虛地偏移視線,低頭捧著黑咖啡淺淺飲了一口,而後轉移話題“啊老爸,是不是要去警視廳做筆錄了”
工藤優作意味不明的哼一聲,驅指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輕輕推了推,“說起來新一,你是不是也該滿足一下我和你媽媽的好奇心呢”
有希子歪著腦袋目光灼灼地望過來。
“好吧,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工藤新一挺直脊背緩緩講述了3月29日發生的事情。
工藤新一之所以會搭乘新乾線的列車是受服部平次的邀請。最終會演變成爆炸的惡性事件或許不能說是起意外,而應該說是蓄謀已久,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
在車站候車時工藤新一便注意到了兩個行蹤詭異的黑衣人,。
他乘坐的中央新乾線隸屬於東海旅客鐵道,這是一條連接東京都與大阪府的線路。因為正值學校的春假,故而在接到去往大阪的邀約時,工藤新一想也沒想地答應下來。
他上車的地點是品川站。
在候車廳候車時,工藤新一望著來來往往的旅客,根據他們的穿著打扮、步伐規律,又或是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暴露的特性,飛速運轉大腦從福爾摩斯的論點出發,推測出他們的身份職業。
忽然,他的目光一頓,和兩個黑衣男子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個滿頭銀發和一個大塊頭的日本男人,他們都穿著黑色風衣帶著黑色墨鏡。金發男人的手一直插在大衣口袋裡,他的口袋鼓鼓的似乎藏著什麼東西;大塊頭男人則是拎著一個毫不起眼的黑色行李箱,亦步亦趨地跟在金發男人的身邊。
在眼下櫻花開放的時節,他們的打扮無疑十分惹眼。偵探下意識多看了幾眼,然而當金發男人轉頭看過來的刹那,他身子陡然一僵,全身血液似乎在一刻凍住,額頭滲出點點冷汗。儘管男人帶著墨鏡,他也依然從男人的雙目中看出了殘忍,從他的麵上窺出幾分若有若無的殺意。
那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是對生命的漠視,是殺了許多人也渾不在意的肆無忌憚的猖狂。
工藤新一謹慎地收回了探視目光。
他幾乎是下意識抬手壓了壓棒球帽的的帽簷,心底湧上股不好的預感。偵探的第六感告訴他,如果繼續接近那兩個男人,情況會很難預料。
腎上腺素飆升的結果就是他心如擂鼓,心臟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擊在耳邊,工藤淺淺呼出幾口氣,慢慢調平了呼吸,讓心跳的頻率回落在一個正常的範圍之內。這時,播報員甜美的聲音透過車站的喇叭發散在候車廳的每處角落,擁擠的人潮開始湧動,黑衣男子的身影不知何時沒了蹤跡,目之所及擁擁攘攘的人潮中不見了那身顯眼奪目的打扮,他控製著回頭張望的衝動,順著人流依序排隊檢票進站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