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研究院出來後,二娃更膽小了,他害怕每個靠近他的人。”郭洋說。
“他的問題不僅是膽小,還有作為一名強大的玩家,他沒有對這個社會和遊戲的基本認知,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畢竟他瑟縮地生活在那樣一個封閉的小山村,連學都沒上過。”
“更頭疼的是,他怎麼都不使用異能。隻有麵臨瀕臨死亡的恐懼和危險時,他才會爆發異能。”
“攻堅隊的人經常輪流帶他了解世界,增長知識,鍛煉膽子,引導他在遊戲中使用異能。三年下來,效果不能說沒有,十分有限。”
夏白僵著臉說“他們引導他使用異能的方法,不會就是不斷把他置於危險中吧”
郭洋張嘴就要反駁,不允許他這麼說攻堅隊的人,又閉上嘴。
他悶聲悶氣地說“當時那個研究員被處分了,攻堅隊的人肯定不會那麼刺激二娃。可是,他真的隻有非常恐怖,以及在極度危險的時候才會用異能,他們要適當給他刺激。”
他們確實,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這麼長時間,一直關注攻堅隊和遊戲的郭洋,無法三言兩語跟他們說清,二娃的異能對他們社會有多重要,遊戲降臨越來越頻繁,不久的未來,可能一晚上就有一個城市淪陷。
如果有人帶二娃進了遊戲,他們隻能強迫自己冷血地,主動或者被動地讓他處於危險中,在危險的刺激中引導他使用異能。
郭洋說完這句話,轉頭看到二娃正偷偷地小心地探頭看夏白。
他又想到在電影院走廊裡,二娃看夏白的樣子。
這麼多年,無數次地處於危險的恐懼之中,隻有夏白立即救了他。
郭洋心情十分複雜。
他對夏白說
“二娃真的很膽小,看到你被拽進電影裡,他卻抱住了你的腿,想把你拽回來。”
二娃立即埋頭躲開。
夏白說可是,二娃好像很怕我。”
聽到夏白叫二娃兩個字,樹後的小腳小碎步移動了一下。
郭洋“他本來就非常膽小啊,而且喜歡會更膽小”
夏白也不明白。
無解。
簡單地用休息的時間說完二娃,郭洋說“我們是不是該看電影了,彆錯過關鍵劇情。”
馬同峰終於又開口了,“我想先去找家秀的屍體。”
他們都知道,島民是吃人的,前麵被他們殺的人,屍體都被他們帶回來了。此時天已經快黑了,他們不趕緊去,何家秀的屍骨可能都找不到了,就算現在過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郭洋憂傷地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想去找淩長夜的屍體,好好安葬他。”
畢竟是他的偶像,還是他心中為全人類戰鬥的英雄,他無法接受他被那麼一群野蠻的人吃了。就算了死了,也該體麵些。
夏白想起那個在骨科醫院,他在屍山中撿出來縫好的完美屍體,再想他被野蠻人撕碎吃掉的場景,也不開心。
怎麼能那麼對待屍體。
就算沒被電影精神汙染,那段針對他的劇情,夏白看到也會生氣。
他也支持去找這兩個屍體。
郭洋又說“可是我們會不會錯過電影劇情太多了而且我們沒有上帝視角了,可能要去探險隊、島民和鬼校花三處三個視角都看,鬼校花又那麼恐怖好難啊。”
夏白垂眸,是好難。
他們好難,他也好難。
三次發出屍邀都失敗了,接連受挫讓夏白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的簽屍方法。
他這樣直接問,確實會讓人懷疑,靈魂技能詭異無端,沒人會輕易答應他,就像郭洋說的,誰知道會不會在答應他後,他讓對方變成屍體,或者促成他的死亡。
之前他還想過,在人瀕死的時再發出邀約,情況可能會好一點,可還是不保險。
他自己知道他愛惜屍體,不會對屍體做什麼,在他看來,這件事從總體上看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可對方不一定這麼想,這和各大醫學院大體老師都不足本質上很像,聽說很多原本願意捐贈屍體的人,在死前都會反悔。
保持完整整潔的身體進入輪回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觀念,誰也不想把自己的屍體交給不了解的人,不知道他會對自己的屍體做什麼。
何況,他們目前處境確實艱難,鬼校花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能對抗得了的,除了二娃,二娃又不會用技能。
夏白手伸進兜裡,摸了摸裡麵的鎮屍符和馭屍符。
決定做支援誌願者那天下午,他就回家把鎮屍符和馭屍符帶走了,每次外出撞遊戲時,他都會帶足夠的量在身上,以防萬一。
它們是珍貴,尤其是馭屍符,可他們是消耗品,而他的技能是
成長型技能,隻要培育起來一點就比馭屍符好用。
夏白做了決定,“我們分頭行動”
郭洋“我也是這麼想的。”
“要不這樣”他看向馬同峰。
馬同峰說“你們叫我老馬就行。”
他看起來50歲的樣子,被生活的風霜摧殘過的人總會更顯老,也不知道他實際年紀究竟多少。
郭洋說“老馬你沒進過遊戲,你就選最安全的一方,跟著探險小隊。看他們行動的同時,尋找1號的屍體。”
馬同峰沒有意見。
郭洋說“夏白你跟著到島民,我去跟鬼校花”
夏白“我也可以跟鬼校花。”
他們都知道鬼校花才是最恐怖的,充滿怨氣的厲鬼。
郭洋笑了一聲,“放心吧,我有保命手段,實在不行,逃跑還是可以的。”
夏白看了他一眼,他隻知道郭洋有一把黑匕首,好像是有技能的道具,這話說的好像他還有其他。
郭洋又說“島民那邊也不輕鬆,鬼校花再恐怖也隻有一個,而島民有一群,而且古全昆那個同伴有技能,在麵對島民時也隻能逃竄,島民可能比我們想象的厲害。你要小心點,遇到危險不要手軟。”
夏白“不對。”
郭洋“什麼不對”
夏白“你這麼想不對,不能隨便殺人。”
一股冷意爬上郭洋的脊背,郭洋一下回過神,反應了過來。
很明顯,現在成了島民、探險隊和鬼校花的兩方敵對陣營。
他們通關遊戲是要理清電影裡的故事,如果他們把那群島民怎麼樣了,兩方實力偏移,那電影的走向還會和原來一樣嗎,他們又要到哪裡看原本的電影故事
這個小破遊戲,處處死路,活路幽微難尋。
夏白“我們隻是看電影的,不能影響大的劇情走向,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儘量做個旁觀者。”
泛黑的天空中最後一抹紅霞消失,炙烤了一天的海島,悶熱被晚風吹了一道裂縫,沁人的涼意拂在臉上,一切真實的如同是他們世界上的某個地方。
有好一會兒,他們真把這裡當成真實存在的世界了。
太真實了,但這不是他們能改變的電影世界。
郭洋又看向夏白那張呆呆的臉,認真點頭,“你說得對,我們都注意點。這個樹林就當我們的大本營,如果找不到對方,就來這裡。”
分好任務他們立即行動,臨走時郭洋把樹後的二娃拽出來,打算讓二娃跟他一起。他還是不放心二娃跟著詭異的夏白。
幾人一起向森林外走,夏白走在最左邊。
二娃的手從郭洋右腿褲腳轉移到左腿褲腳,一對上夏白的視線,立即又捯飭小短腿,小碎步繞到右邊。
夏白“”
天黑是最好的遮擋,在樹林邊緣分開後,夏白憑借著看電影時了解的小島地圖,借夜色光線的黯淡悄聲潛入
島民住的地方。
電影世界和外麵的時間流速不同,10分鐘的鏡頭可能是電影世界的一天,也可能是幾分鐘。夏白趕來時,正好是探險隊和島民因島民殘食同學而再起爭鬥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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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小隊裡的這些大學生自然是打不過這群野蠻島民的,他們中又死了三個人,飛快地逃竄了。
夏白趁著島民去追他們的機會,悄聲地跑到那三個剛死的大學生身邊,在每個的腦殼後麵貼了一張馭屍符。
他看到這裡還有島民吃了一半的屍體,和剛開膛破肚的屍體,也沒放過,都貼了一張。
怕被發現,他貼完就躲了起來。
馭屍符貼上那一瞬間,有光微微亮起,夏白腦海好像跟他們建立了鏈接,自動明白了怎麼跟屍體溝通。
他一邊驚歎爺爺的技能確實恐怖,一邊在腦海裡馭屍,讓完整和殘破的屍體藏起來。
他留在後麵善後,撿他們掉出來的器官,消除他們一路留下的血跡。
遠遠地聽到島民回來的聲音,他立即躲到了兩個大水缸後。
“屍體呢屍體怎麼不見了”
“一定是那群陰險狡詐的外鄉人他們趁我們不在,把同伴的屍體都偷走了”
“快去快去看看那六個祭品還在不在”
夏白在兩個浴缸的縫隙看到兩個島民跑進了最中間的草屋。
“在族長他們還在”
“現在就把他們拉出來吧,他們是神欽點的,先把他們綁在供台上。”
然後夏白就看到他們從那間草屋裡拖出幾個屍體,當他看到1號中年女人,就知道這幾個都是死在電影裡的玩家了。
何家秀後麵也是他眼熟的人,淩長夜,那個他在骨科醫學縫好的人。
即便他的血和其他人一樣已經流得差不多了,他看起來也比其他屍體顯眼。身高體長是一方麵,主要是他看著不像其他屍體那般僵硬發灰,倒是很像他家的喜神。
夏白咽了口口水,果然是屍中極品。
他的心神全部被淩長夜的屍體吸引,目不轉睛地從頭到尾打量著他,再從腳到手,然後就看到他的無名指顫了一下。
夏白呆呆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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