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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康京城,秦牧在城外打量從地底鑽出來的真神石像,距離上蒼危機結束已經過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受傷的眾人都在療傷,藥師親自為他們治療傷勢,讓眾人恢複得很快。
清幽山人回到了小玉京,但時不時會回來看望眾人,灰仙、狐仙帶著柳仙、黃仙和白仙的骨灰回到柳州,鯤王和翼王帶著玄聖武的龜殼去了海外的玄武族,送他回歸種族。
護法長老也送來了少年祖師的骨灰,埋在聖樹下。
秦牧親自將老道主的屍身送到道門,馬爺也將老如來的肉身迎回大雷音寺,請入萬佛塔中。
這次死難的還有土行峰,他與他的對手一起埋葬在地底的熔岩中,清幽山人去了一趟地底,有一位與土行峰差不多高的女子與他一起來到地表,是土行峰的遺孀,在土行峰戰死之地祭拜一番,向秦牧道:“土行神族永不負當年誓言,人皇再有詔令,還會有土行神族的男兒前來赴會。”
這一戰之後,神斷山脈消失,黑暗入侵延康國,秦牧去查看自己插下的旗子,黑暗並未繼續入侵延康,多少讓他放心。
至於神斷山脈上的那個被震鼎轟出的巨大洞口,至今仍未消失,還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情形。
那個世界中的魔族依舊在忙忙碌碌,準備著什麼。
而那些活動在神斷山脈遺跡中的石像偶爾還會顯露蹤跡,甚至時不時還有魔族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國師下令,讓延康各地大學士子前往那裡曆練,除掉零零星星冒出來的魔族,因此那裡白天會有很多的冒險者,另一個世界的魔族很難形成氣候。
延康國的一切都恢複正常,突然湧現出來的石像和異寶帶來的轟動慢慢平息下來,不過巨大巍峨的真神石像還是如山般靜靜聳立,並沒有消失。
秦牧麵前的這尊石像便是其中之一,巨大的神像高高聳立,俯視前方的京城,石像如此高大巍峨,即便無法動彈,也吸引來許多的愚民前去跪拜上香。
秦牧仰頭打量這座石像,心中的思緒如同天上的蒼雲,雲聚雲散。
“你是知道的,這些石像遲早會複蘇過來滅世。”
虛生花的聲音傳來,秦牧回頭看去,隻見這位與他年紀仿佛的少年背著行囊,京燕跟在他的身邊,也帶著一個小小的行囊。
虛生花來到他的麵前,打量石像,道:“天災沒有降臨,但這個世界上的生老病死還在繼續,還會有戰爭。你們即便抵擋了上蒼諸神的攻擊,但每日這片大地上都會有許多人死亡,這些死者會變成神像的祭品,有朝一日他們還是會積蓄足夠的力量,蘇醒過來,滅掉這人世間。”
秦牧繼續打量石像,麵色平靜道:“知道。國師也知道,村長也知道,但是不得不做。時間拖得越長越久,延康的實力便越強。從前,我們沒有反抗之力,他們碾死我們很容易,然而給我們時間,我們會成長起來,想碾死我們便不那麼容易了。村長是這樣想的,國師也是這樣想的。”
他看向虛生花,露出大男孩般的純真笑容:“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虛生花也不禁露出笑容來。
京燕心中生出古怪的感覺,虛生花是一個異常認真的人,一向很少露出笑容,然而每次遇到秦牧,都會被他的笑容所感染。
這個天魔教主,還真是擁有異常的魔力。
虛生花取出一袋子錢,笑道:“我這次來,是來還賬的,也是來請辭的。這是欠你的錢,還給你,我也要告辭了。”
秦牧微微一怔,接下錢袋,道:“虛兄賺錢很快啊。”
虛生花笑道:“接下一單大活兒。我鍛造靈兵有了名氣,皇帝召集天下能夠巧匠,複原玄璣弩,我也去了,隻有我將玄璣弩複原出來,皇帝便命我製造玄璣弩,並且將圖紙獻到軍中,因此賞了我一大筆錢。”
“你打算去何處”秦牧問道。
虛生花緊了緊行囊,帶著京燕向船塢走去,道:“我來延康,原本是為了殺你,然後回到上蒼繼續安安靜靜的修煉,不過遇到你之後,我覺得延康之行更像是一場心境的曆練。”
秦牧跟上他的腳步,船塢很遠,兩人走路一歪一斜,又暗暗較量上了。
“這次道心的磨礪,我獲得了許多不曾得到的理解,不過曆練結束了,我也該離開延康了。”
虛生花抬頭看天,道:“我心中還有許多未解之謎等待去撥開迷霧,我要去尋找這些謎題的答案。”
秦牧好奇道:“上蒼諸神死傷殆儘,你不回上蒼而今的上蒼群龍無首,你應該回去主持大局。”
“不回去了。”
虛生花道:“上蒼名為上蒼,不過是一場虛空,那裡的人都不能自主,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不過是真神走狗。虛空生花,我需要去尋找自己的道路。秦兄,我在延康的曆練結束了,我想去大墟尋找那些秘密的答案。你的曆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