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犴道:“他們發現天高十萬裡,天厚三百丈,因此他們組成了天盟,打算探尋其中的奧秘,捅開這個虛假的天穹。”
延豐帝笑罵道:“胡鬨,都是些胡亂折騰的孩子。這件事朕也知道,火山令向我彙報了此事。朕聽到天盟這個詞,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你們幾個打算推翻朕呢!”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卻沒有傳遞出去,而是在周圍的空間中來回震蕩,將篝火邊的眾人震得氣血翻騰。
延豐帝心中一驚,急忙收聲,他原本打算用笑聲將天策上將等人引來,沒想到即便他修成神境,星犴的法力還是要比他高深許多,以自身的法力形成奇特的力場,將他的笑聲裹在小小的空間之中,讓他無法傳訊。
他的修為畢竟雄渾無比,僅僅笑聲,便差點將秦牧靈毓秀等人震得吐血,所以不得不收聲。
星犴瞥了靈毓秀一眼,道:“皇帝未免得意太早,有些燈下黑,你家的公主廣交豪傑,在場的年輕人都是各門各派的領袖,將來都將成為雄踞一方的人物。天魔教主,道主,上蒼,小玉京,佛門,這些未來領袖都與她交好,等到她大勢一成,你不退位讓賢也不可能了。隻是你隻顧看著天下,看不到你身邊的她而已。”
延豐帝不以為意,道:“師兄休要挑撥我父女。莫非星犴師兄對天盟也有興趣”
星犴搖頭,道:“我對厚三百丈的天感興趣,對天盟倒沒有興趣。”
“那麼星犴師兄是來殺我的嗎”秦牧問道。
星犴再度搖頭,道:“我原本的確想殺秦大神醫,我在你手中屢屢吃虧,箱子被你偷走,家底被你端了,的確對你恨之入骨。但是這次我在天錄樓中看書,看到你的神橋空間術數模型,這幾日又聽到你在太學院講道講法,將自己的劍法傳了出去,又在短短數日,開創出三元神會訣,讓我突然間便沒有了殺意,反倒對你生出幾分敬意。”
他的目光雪亮,但是神色平靜,直視秦牧,讚歎道:“在場諸位都是豪傑,這幾日開創出的神通道法,甚至超過了我在過去幾百年看到的神通道法的進步。我憐惜諸位之才,留著你們,將來的世界一定極為有趣。我期待你們成長起來,將來狩獵你們,一定更有意思。”
虛生花、王沐然等人臉色陰晴不定。
王沐然淡淡道:“星犴前輩自視極高,將我們的性命看成掌中之物,不過同境界之下,你隻會比我們遜色!前輩是否有膽子與我們同境界爭鋒”
星犴目光奇異,搖頭道:“沒有必要。你們同境界還不是我的對手,在場諸位,或許隻有秦大神醫和上蒼的虛生花,能在相同境界與我一爭長短。除去這兩位,整個延康大抵便隻剩下延康國師能在相同境界與我爭鋒了。”
王沐然臉色雪白。
延康國師是他畢生想要戰勝的對手,報師父之仇,此刻聽到星犴說隻有三人能夠與他爭鋒,其中沒有王沐然,王沐然不禁生出絕望。
秦牧卻放下心來,星犴雖然有怪癖,性格乖張,但是言而有信,也有值得欽佩之處,他說不會動手,隻要不惹毛了他,那麼他便不會動手,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
“星犴師兄是想去天上看一看嗎”
秦牧眨眨眼睛,提議道:“我家的屠爺爺曾經去天上看過一遍,隻是去的匆忙,看到了許多陣法,還有許多神祇。師兄,你的身體已經不可能討回來了,那些肢體都失落在酆都,箱子裡什麼也沒有。不過天上有許多神,你倒可以去那裡收集一些肢體。”
星犴不為所動:“天上我遲早要去看一看,不過我此來並非是為了上天,而是來尋人。天魔教,道門,佛門,小玉京,上蒼,再加上延康朝廷,你們的勢力極大,正好可以幫我找到這個人。”
他不容眾人有反駁的機會,徑自道:“我要找的這個人是個出生在十七年前的臘月初八,甲子年醜月子時。以諸位的能力,尤其是皇帝,調查延康國和西土所有人,挑出這個時辰出生的人,應該不在話下吧諸位答應我這件事,太學院中的人便不必死。”
他微微一笑,撕下一塊魚肉在酒壇裡泡了泡,送入口中,麵色平靜道:“否則,整個京城能夠活下來多少人,那就很難說了。我不殺諸位,但太學院的這些士子和京城中的黎民百姓的性命,則還要看諸位的誠意。”
延豐帝額頭冒出冷汗,突然道:“好!朕便幫你找出全國各地這個時候出生的人!這件事做成之後,朕希望星犴師兄能夠安分一段時間!”
星犴環視一周,微笑道:“除了皇帝,其他人難道便不儘力嗎”
秦牧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天聖教也可以為星犴師兄排查人口。”
林軒道主點頭道:“我道門可以負責道門地界之內的事情。”
魔猿道:“善!”
虛生花遲疑一下,道:“西土已經並入延康,上蒼的話,我回去之後看看,至於是否能成,還要兩說。”
星犴拍了拍手,笑道:“那麼事情就容易多了。秦大神醫,你若是閒來無事,不如就留在我身邊,幫我調理身體。”
秦牧額頭冒出冷汗,連忙道:“我有事!我還要做一筆大生意!”
星犴不以為意,笑道:“那麼我留在你身邊也是一樣的。陛下,你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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