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劉長青欺負我,他欺負我,他讓我受委屈了。”
這撒嬌的口氣,像是一隻討食吃的小貓咪,又軟又蘇。
“對不起,沒能及時救你,是我不好。”
“嗯,是你不好,下次不許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再也不能離開我那麼遠那麼久,不然我被欺負了你都不知道。”
“好。”唐縱酒嘴角勾起了微笑,“那能不能告訴我,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知道我們店裡的崔玉樹嗎?”沈磬問。
唐縱酒點點頭。
“他就是劉長鵬十年來椒房獨寵的‘女人’!”沈磬道。
唐縱酒聽到這個,不禁也驚了驚。
之後,沈磬便將之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一直到她被帶到寢室。
唐縱酒的手猛然握緊。
那時候他正在昏迷不醒。
要不是他命大,劉長青這次的反撲真的很有可能讓他們全軍覆沒。
沈磬說得很簡單,把劉長青欲侵犯她的事情直接一筆帶過,但唐縱酒心裡很清楚,沒有那麼輕鬆。
最後說到童玖背刺劉長青,救了她。
還好沈磬沒事,如果沈磬真的出了事,唐縱酒這一輩子都會恨自己的。
“對不起,鳳之,沒有下次了。”唐縱酒道。
“嗯!沒有下次了!”沈磬輕輕躺在唐縱酒懷裡。
原本溫熱的懷抱此時涼涼的沒有溫度。
沈磬心裡一陣難過。
“你不知道,我聽見爆炸聲,看見你屍體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可我不敢信,一點都不敢信。我不能接受你出事。”沈磬哽咽道。
“嗯。我也不能接受你出事。”
“我想我或許能稍微理解劉長鵬的心思了。”沈磬道,“當他得知顧晚葉被自己母親打死的時候,一定也不能接受吧?”
“或許是。”
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殿下,白大夫到了。”蘇芳的聲音從屋外響起。
沈磬有些不舍地離開唐縱酒的胸膛。
白大夫走進房間後,沈磬便退了出去。
“公主,有兩位客人想見您。”蘇芳道。
“客人?”沈磬抬眼,南方會有什麼客人來找她?
“是吳家的姐妹。”蘇芳笑著道。
“吳微薇和吳微茫!”沈磬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沈磬快步跑到唐府的前殿。
多日不見,吳家姐妹倆眉宇間褪去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些沉穩。
“微薇,微茫!”
他鄉遇故知,沈磬見到這對姐妹倆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齒。
“公主殿下!”姐妹倆見到沈磬亦很高興。
“你們怎麼來了?”沈磬牽著兩人的手將姐妹倆帶到一旁的椅子旁,讓她們坐下。
“這次皇上派了幾位太醫院的太醫來給駙馬和藺大人看診,皇後娘娘知道我們跟殿下您感情好,特意讓我們來陪陪您,看看您。”吳微薇笑著道。
“皇後娘娘說啊,您和駙馬出門在外,萬一有個頭痛腦熱的時候,這自家的大夫總比外麵的可靠些。”吳微茫跟著道。
“所以以後你們就跟著我一起嗎?”沈磬眼睛又亮了幾分。
吳微薇和吳微茫對視一眼。
“對。”姐妹倆也有些雀躍,“師父說,總得要去外頭闖蕩一番才能有所成。”
“好!真好!”沈磬笑著道,“有你倆陪我,我可太高興了。”
“對了!你們見過思婉了嗎?”沈磬問。
“見過啦。”吳微薇笑道,“沒想到,思婉姐姐這次真的找到了良人呢。”
“噫?姐姐你是不是也想找良人啦?”吳微茫調侃道。
“啊呀,微茫你在說什麼呢?”吳微薇臉一紅,伸手要捏吳微茫。
“都有都有,我公主府的姑娘,一個個都能遇良人!”沈磬開懷道。
可下一秒,三人忽然陷入了沉默。
她們同時想到了王半溪。
“半溪她……”沈磬這段時間太忙了,而且整個南方的消息被劉長青封鎖了不少,她對皇都的消息簡直一竅不通。
“她還好嗎?”
姐妹倆對視一眼。
“不是很好。”吳微茫歎了口氣。
“我們來南方之前,探望過她一回。”
因為沈檀的大婚之期已定,萬貞帝下旨正式立沈檀為太子。
而王半溪則是準四皇子妃,甚至將是未來的皇後。
王半溪深深感到“自己”正在“死去”。
姐妹倆見到王半溪的時候,這姑娘哭得整個人都憔悴了。
偏偏這個時候,外麵都在說沈檀陪紀寧馨買首飾。
紀寧馨這個“側妃”的地位比王半溪“正妃”的地位要高出許多。
畢竟沈檀是太子了,就連普通的男人都無法接受一個冷冰冰的妻子,又何況是太子?
當一個男人度過了對一共女人的新鮮期,再多的寵愛也會煙消雲散。
太子妃又怎樣,誰讓人家側妃更溫柔小意?
還未成婚,這個準太子妃就“失寵”了。
外麵各說紛紜,好的壞的已經傳得天花亂墜。
“你們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王半溪紅著眼。
原本就消瘦的她,此刻看上去越來越羸弱。
“我們要去南方了。”姐妹倆也替王半溪難過,“來和你道彆。”
“真好。”王半溪苦笑,“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有機會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半溪……”吳微茫握著她的手。
王半溪因為心情一直不好,整個人都是蔫蔫兒的,明明已經步入夏天,小手卻還是有些冰涼。
“我已經認了。”王半溪神情暗淡。
全郗國都沒有人能幫助王半溪脫離這樣的“困境”。
“半溪,會有希望的。”吳微薇儘力安慰道,“想想秦姐姐,想想莘如。”
“是啊,也許現在的情況是鐵板釘釘,但不代表未來不會有轉機,”吳微芒道,“這不是還沒正式大婚嗎?”
此時此刻,也隻有“從公主府出來”的姑娘敢對王半溪說這樣的話。
“不能放棄自己,半溪,你還有我們。”吳微薇道。
王半溪與姐妹倆對視一眼,頷首。
“等我們去南方,問問舒凝,看看她是否有辦法。”吳微芒道。
“彆。”王半溪搖頭,“沈……四殿下他是舒凝的親哥哥,不能因為我,傷了他們的兄弟情誼。”
此言一出,三個姑娘陷入了一時的沉默。
是的,沈磬和沈檀一母同胞,王半溪生性善良,她做不出讓沈磬為難的事情。
這也是這次沈檀“逼婚”的惡劣之處,他看準了王半溪和沈磬的姐妹情誼,利用了王半溪的善良。
寧可讓王半溪獨自黯然神傷,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這件事在沈檀看來,他有什麼錯?他隻是想娶王半溪為正妻罷了。
他每次夜探王半溪閨閣的時候,都會把自己的目的坦坦蕩蕩地告訴王半溪。
對不起,我就是如此卑劣,卑劣得想把你的這一生都困在我身邊。
“不管怎樣,”王半溪伸出雙手,將姐妹倆擁抱在懷裡,“今日你們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去了南方以後,待我向舒凝問好,這件事情裡讓我最欣慰的,就是舒凝是我的‘小姑子’,也許未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痛苦。”
“半溪,一定要好好的。”姐妹倆回以擁抱。
沈磬聽完了姐妹倆的敘述,一時無言。
良久,沈磬開口。
“看來,過段時間我得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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