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宴會以一個針鋒相對的開場作為起始,眾人帶著期待的心情在公主府裡熱鬨了起來。
隨著眾人的腳步,舒凝公主府內部的樣子逐漸展現出來。
公主府內,迎麵而來的是一座玲瓏剔透的照壁,壁上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圖案,寓意著公主的高貴與吉祥。
繞過照壁,便是一座精致的樓閣,樓閣飛簷翹角,雕梁畫棟,每一處都流露出匠人們的匠心獨運。
府內的花園更是彆具一格。
假山流水、奇花異草、古木參天,構成了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這樣的美景對於第一次來到公主府的眾女們來說,可真是長了不少世麵。
很快,公主府的下人們開始一點點端上甜點吃食。
此次沈磬設宴,用的是很常見的流水曲觴的宴席方式。
大家想聊天聊天,想吃東西吃東西,非常隨意。
不單單是女子們,男子們也有不少在邀請之列。
例如邵星越和田家兄弟倆,以及一些往日裡和公主府較為親近的世家弟子。
除開一開始在門口發生的插曲,到目前為止,大家都算是比較和諧。
然而,一般來說,宴會就是用來出事情的,公主府的宴會也一樣。
何況這是舒凝公主的宴會,不搞出一點事情,似乎說不過去。
所以當沈檀和紀寧馨一起出現在公主府的那一刻,眾人的內心簡直仿佛如過年一般熱鬨來了。
來了來了!
王半溪一見到這兩人同時出現,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拿著點心的手抖了一下,甜點掉在地上。
“半溪,怎麼了……?”
話音未落,沈磬也看見了沈檀和紀寧馨。
她那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一瞬間烏雲密布。
“他們怎麼來了?”
她看向王半溪解釋道:“我真的沒有邀請他們。”
王半溪相信沈磬。
為了讓王半溪來宴會,沈磬對王半溪各種保證,說這次絕對不會邀請沈檀和紀寧馨。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這兩人居然不請自來。
這不能怪沈磬。
“我沒事,舒凝。”王半溪一如既往地那麼善解人意。
但沈磬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你沒事,我有事。”沈磬道,“我的地盤,容不得沙子。”
說完,沈磬邁步朝沈檀走去。
沈磬這一動,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不禁看向沈磬的方向。
和邵星越在聊天的唐縱酒此時也停下了交談,注意著沈磬的動靜。
沈檀這邊。
他是真的沒想到王半溪會來參加這種宴會。
自從王半溪接到聖旨,就把自己關在王府一步不出門。
不單單是她的人,她的心門也跟著一起關了起來。
沈檀沒辦法,用儘了一切追姑娘的辦法。
軟的硬的,討好的,強橫的,又是送東西又是說好話。
可王半溪總是冷冷淡淡的。
總比完全無視要好,沈檀自我安慰。
甚至說,因為王半溪完全不出門與世隔絕,他對王半溪的舉動更為放肆了一些。
前日他甚至在王半溪的肩胛處留下了一個吻痕。
因此沈檀根本不認為以王半溪的性子會出門。
所以紀寧馨給了非常重要的情報後,沈檀覺得帶她過來也沒什麼。
外麵人怎麼傳他也知道,紀寧馨的心思昭然若揭,可這對沈檀來說毫無意義。
紀寧馨獲得“能力”,沈檀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所以沈檀並沒有阻止。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今日沈檀便深刻體驗了一回什麼叫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半溪那肉眼可見的蒼白,使得沈檀心口猛地一跳,緊跟著心臟好生疼了一下。
反觀紀寧馨,她對王半溪和沈磬的反應很滿意。
她今天花了兩百積分,為的就是此刻的“打臉”。
於是,她帶著勝利者的笑意走向王半溪。
“姐姐,你千萬彆誤會,”她的嘴角笑意愈來愈深,“王爺和妹妹說起你,妹妹才提議帶王爺來看你。”
這還沒大婚呢,就開始姐姐妹妹的叫。
明知道王半溪不想嫁入皇家,還以這種方式膈應她。
王半溪聞言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而一旁的沈磬則向前跨了一步。
緊接著。
“啪——”的一聲。
紀寧馨被沈磬一巴掌打歪了臉。
“我有沒有說過,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沈磬語氣冰涼,“剛才在門口,我當你是條狗沒計較,現在你反而自己湊上來?”
“你……!”紀寧馨被打得生疼,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完全不敢相信沈磬說動手就動手。
“舒凝……”王半溪也嚇了一跳。
不單單是王半溪,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甚至有人捂嘴輕“啊”了一聲。
王半溪攤開起沈磬的手,在她的掌心上揉了揉。
“疼不疼?”
沈磬勾了勾嘴角。
“不疼。”
說完,她伸頭對著沈其忠喊道:“忠叔,咱公主府的門沒看緊,有狗溜進來了,快趕走。”
沈磬的聲音響亮,幾乎要把“狗”這個字死死訂在紀寧馨身上。
紀寧馨眼睛一紅,轉身走到沈檀跟前:“王爺……”
而沈檀的眼裡始終隻有王半溪。
紀寧馨見沈檀這個樣子,牙根又咬了咬。
一個沈磬不夠,連王半溪都踩在了她的頭上,這讓她怎麼忍?
但沈檀依舊是她那個無法攻略的對象。
隻見沈檀走到王半溪跟前,柔聲說了句。
“好久不見。”
怎麼可能好久不見。
那個吻痕到現在都沒有褪去,要不是位置靠下,王半溪今日根本不可能出門。
王半溪沒有說話,沈磬上前一步,攔在沈檀和王半溪中間。
“哥,我好像沒邀請你吧?”
“舒凝,連我都要遷怒嗎?”沈檀解釋道,“父皇聖旨已下,誰也改變不了。”
“你少拿父皇當擋箭牌。”沈磬睨向紀寧馨,“我門口的字你沒看到?”
“舒凝,不可胡鬨。”沈檀道。
“胡鬨?”沈磬笑了笑,“胡鬨可是我的專長,四哥你難道不知道?”
她聲音忽然重了些許。
“紀寧馨是什麼東西?她何德何能嫁進皇室?哥,父皇確實聖旨已下,確實是沒辦法,可你自己呢?哥,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要臉了?”
這句話可是非常不敬了。
“沈磬!”沈檀難得慍怒一次。
“沈檀!”
沈磬絲毫不退步。
“今天我說了紀寧馨和狗不能進我公主府,你既然帶她進來,是不是說明你已經是她的主人了?怎麼,不牽條繩就放她出來咬人?把人咬疼了怎麼辦?”
沈磬這一連續的輸出聽得周圍人目瞪口呆。
完全沒有一絲皇室宗女的樣子,甚至還有一些市井氣。
也就隻有舒凝公主才做的出來了。
沈檀不與沈磬做過多糾結,而是走向王半溪。
沈磬心裡也憋著火。
明明答應了王半溪不會有沈檀和紀寧馨,結果偏偏失言了。
王半溪好不容易能出門一趟,結果出現這種情況,以後她更不可能出門了,再這樣下去,好好的姑娘就要憋出病來了。
因此沈磬堅決不讓沈檀和紀寧馨來惡心王半溪。
“舒凝,我的耐心有限,你退下。”沈檀的語氣逐漸淡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向王半溪解釋一下,也許等王半溪知道了真相,會理解自己。
他從頭到尾真的隻喜歡她一個人,根本沒有什麼紀寧馨。
沈磬寸步不讓。
“沈磬!”沈檀的語氣再次加重。
“這裡都是女眷,四哥在此處恐怕不妥。”
唐縱酒的聲音打斷了沈磬和沈檀之間的“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