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眯著眼轉向唐縱酒。
看來今天是無法如願了。
沈檀退了一步。
“確實,是我失禮了。”
他又將目光轉向王半溪,那炙熱深情的眼神久久無法散去。
良久,沈檀道了聲:“走吧。”
說完,便跟著唐縱酒走向男賓處,也沒有再管紀寧馨。
紀寧馨隻是希望他帶她進入公主府,他做到了,至於後續他也管不了。
這出戲的主角們都逐漸退場,眾人吃飽了瓜,自然聊天的繼續聊天,吃點心的繼續吃點心。
“你還不滾?”沈磬斜視紀寧馨,好像多看她一眼都是臟了自己一般。
紀寧馨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地走。
她剛才又兌換了一個另她自己都震驚的消息,自然決定要說出來讓大家都知曉。
她緩步走向沈磬,走得閒情逸致,每一步似乎都要踩在沈磬的心口上一般。
“聽聞舒凝公主和唐駙馬已經和離,不知舒凝公主此後還有何打算?”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舒凝公主和唐駙馬和離?!
這怎麼可能?!
皇上什麼時候下的聖旨?!
一時間,所有的女子們都停止了一切的交談和進食。
跟著唐縱酒走向男賓方向的沈檀猛地駐足,唐縱酒更是愣在原地。
就連邵星越那邊的男子們都聽見了紀寧馨的聲音。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眾人的視線在沈磬和唐縱酒身上來回飄,以尋求事情的真實性。
不可能吧?
這怎麼可能呢?
沈磬的臉色似乎沉到了深不見底的寒潭。
她好不容易才把那道和離甚至丟到腦海裡最隱蔽的地方,當它不存在並且不去想它,能正常和唐縱酒繼續在一起生活。
結果紀寧馨居然就這樣說了出來。
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萬貞帝不可能讓彆人知道,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紀寧馨怎麼可能知道?
聯想到沈檀的“反常”,沈磬似乎忽然明白了。
紀寧馨確實有一種能知人所不知的能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沈磬定了定神。
“我怎麼不知道我和君歌和離了?”沈磬冷冷道。
“寧馨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紀寧馨勾唇道,“以後我們也是一家人,我會為舒凝你再找一位好夫婿的。”
“那就無需你操心了。”唐縱酒再次出現在沈磬身邊。
他摟著沈磬的腰:“不知道紀小姐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並沒有和離。”
唐縱酒和沈磬兩人親昵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和離了的夫妻,頓時現場打消了不少人的疑惑。
“你再不滾,我就要讓人把你丟出去了。”沈磬徹底下了逐客令。
“那或許是寧馨聽錯了,寧馨向二位致歉。”
紀寧馨裝模作樣的給沈磬和唐縱酒作揖。
“既然舒凝如此不想見我,那我也不打擾你了。”她朝唐縱酒微微頷首,“後會有期。”
說完,她便緩緩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甚至沒再搭理沈檀。
事實上,紀寧馨的那句話隻要說出來,就有人會信。
一旦有一個人信就會有兩個人信,所謂三人成虎,時間一長,哪怕沈磬和唐縱酒沒有和離,在眾人眼前,他倆就是和離了。
人們從來隻願意信自己想信的。
另一邊,對於紀寧馨的話,雖然沈磬和唐縱酒雙雙否認,但沈檀從一開始就偏向是“真”更多一點。
畢竟紀寧馨這個女人再討厭,她的特殊能力確實是實打實的。
這一點沈檀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已經努力在平衡權力和愛情之間的天秤,隻能寄希望於王半溪對他曾經的“動心”是真的。
無論如何,等把人娶回家,生了孩子,她這輩子就會和他牢牢綁定不可能分開了。
同時,沈檀越來越覺得紀寧馨應該牢牢抓住自己手裡。
沈檀知道自己很貪心,但他必須這麼做。
紀寧馨走了之後,整個氣氛逐漸活躍了起來。
“舒凝……”王半溪完全不信沈磬會和唐縱酒和離這件事,任何人被人這樣說都會不高興,她有些擔心。
“我沒事。”沈磬搖了搖頭,“紀寧馨不是普通人,你得特彆小心。”
“我不和她接觸就是了,離她遠遠的。”王半溪道。
沈磬不置可否。
之後的宴會沒有再出現新的瓜,大家也在一片和諧之中散去。
當然,今天在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幾乎已經傳遍了皇都。
舒凝公主公開“侮辱”紀大小姐的事情,一時間被人津津樂道。
更為令人震撼的則是公主駙馬“和離”的消息。
關於這件事隻能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至於公主府和紀府之間那不可調和的矛盾,在萬貞帝一紙婚約之下,昭示著東宮未來的不太平。
雖然有一些不愉快的插曲,但沈磬,王半溪以及吳家姐妹幾人依舊開開心心地相處了一天。
對王半溪來說,能和沈磬她們見麵,本身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曲終人散。
是夜,沈磬躺在唐縱酒的懷裡,心情不是很愉悅。
“怎麼了?”唐縱酒問。
“紀寧馨怎麼會知道我們和離的事情?”沈磬不解。
“也許這就是她能成為‘太子側妃’的原因。”唐縱酒道。
沈磬頷首。
“我有一種直覺,我哥的大婚不會那麼順利。”沈磬道。
“太子的大婚不是小事。”唐縱酒道。
“所以北方的事情我們得速戰速決。”
“其實可以不用去的。”
“不行。”沈磬麵向唐縱酒,輕輕吻了唐縱酒的唇。
自從兩人同床後,沈磬的膽子越來越大,親吻唐縱酒成為了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北方要去,錢要賺,婚禮要參加,紀寧馨要打壓。”沈磬把未來要做的每件事都說了一邊。
“也許,紀寧馨不需要我們出手。”唐縱酒道。
“什麼意思?”沈磬不解。
唐縱酒搖了搖頭。
同為男人,他從沈檀的眼神裡看得出,沈檀對紀寧馨更多的是棋子一般的利用,甚至可以說,像紀寧馨這樣的“不確定”因素,最好是控製在自己手裡,這種控製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不想出意外。
如果是唐縱酒自己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可能也會這麼做,但他有了沈磬,那麼這樣的“權勢”,他寧可放棄。
顯然,沈檀很貪心,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而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黯然神傷的往往是美人。
王半溪注定會成為那個“犧牲品”,哪怕沈檀再愛她也沒用。
他沒有辦法解釋這些事情,畢竟真相總是會伴隨著一絲殘忍。
“我們有我們要做的事情。紀寧馨是沈檀要處理的問題。”唐縱酒將沈磬往自己懷裡攏了攏。
“君歌。”
“嗯?”
“我想習武。”沈磬在唐縱酒的懷裡蹭了蹭腦袋,“我知道,我早就過了習武最佳的年齡,但學一些基本的防身之術,不求殺敵,但求強身健體。”
“好。”
關於習武這件事,沈磬待在南方的時候就已經心心念念想要開始,可那時候不單單是唐縱酒,就連她自己都忙的腳不離地。
如今好不容易閒了下來,沈磬便把習武這件事情從空蕩蕩的腦海裡撈了出來。
隻不過,沈磬沒想到唐縱酒答應得那麼快,一點點猶豫都沒有。
“你……”沈磬頓了頓,“覺得我還能習武嗎?”
“其實任何人都可以,就看你能不能堅持。”
是啊,唐縱酒可以一個半月帶出一個新兵隊伍,也能帶出一個她。
不需要多厲害,關鍵時刻能自保就行了!
沈磬越想越覺得可行:“有你在,我就可以!”
“那我們從明天開始。”
“嗯!”
既然萬貞帝現在不讓沈磬去北方,那沈磬就趁這段時間好好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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