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拳一共有五套拳法,是每一個唐家人從小就開始練的基礎拳法。
唐家拳的特點是簡單易學,運用廣泛。
同樣是一拳,唐家拳打出來的效果比其他拳法更為淩厲。
如果使用者強大,例如唐縱酒,哪怕是最簡單的一招也能有雷霆萬鈞的效果。
關於沈磬練什麼武這件事,唐縱酒幾乎不需要思考,就決定讓沈磬學唐家拳。
習武最基礎的一件事情就是增強體質以及紮馬步。
第二日一早,沈磬便穿上了習武用的簡易便裝。
夏季的清晨,陽光還未完全灑滿大地,天邊泛起淡淡的金黃色。
微風輕拂,帶來一絲絲涼爽,吹散了夜晚留下的些許霧氣。
樹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在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
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草木香氣,夾雜著遠處花朵散發的淡淡芬芳,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為這寧靜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我們的舒凝公主就在這樣一個時刻開始了她的“武學”生涯。
隻見她雙腳分開與肩同寬或略寬於肩,腳尖微微內扣或平行向前,同時雙腿微微彎曲,仿佛坐在一個虛擬的椅子上。
同時,她腰背挺直,胸部自然挺出,下顎微收,目光平視前方或略低,使脊柱保持自然生理彎曲。
她的雙臂則始終放鬆,雙手放在腰間。
沈磬作為初學者,唐縱酒讓她從高位馬步開始練習,因此現在她的腿部彎曲程度較小。
不到幾個呼吸,沈磬就已經累了。
為了鼓勵沈磬,唐縱酒在她一旁陪她一起紮馬步。
和沈磬那微微屈膝的馬步不同,唐縱酒的雙腿幾乎與地麵平行,是很深的馬步。
“呼吸均勻,鼻子吸氣,嘴巴呼氣。”唐縱酒在一旁緩緩道。
沈磬沒有說話,她怕她一開口就漏氣,整個人鬆垮下來。
堅持住,沈磬。
太陽逐漸升起,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沈磬的額頭上沁出了汗,她的雙腿開始發抖。
這時,沈一從樹梢上跳了下來。
跟在唐縱酒一旁也紮起了馬步。
緊接著,蘇芳也跟著一起紮。
沈磬已經沒力氣和他們說話了。
晨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如同珍珠般晶瑩剔透。
紮馬步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雖然唐縱酒對第一次紮馬步的要求僅僅是半柱香的時間,但這對沈磬來說簡直是一場磨難。
“保持呼吸。”唐縱酒道。
這會兒,就連沈二沈三都加入了陪沈磬紮馬步的行列。
蘇芳第一個放棄,她選擇去廚房做飯。
“你這個姿勢不對。”沈二瞧了瞧沈三。
“不對的是你。”沈三反駁道。
“哎,你……”
“你倆閉嘴。”沈一打斷了沈二的話。
“要是堅持不了就休息吧,也差不多了。”唐縱酒道。
沈磬搖搖頭。
日頭逐漸熱了起來,沈磬的眼睛死死盯著香暗,當最後一點燒完的時候,她全身都癱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唐縱酒速度非常快,在沈磬倒地之前將人打橫抱起。
“君歌,”沈磬語氣含嬌,“腿酸。”
唐縱酒笑著:“要放棄嗎?”
沈磬將腦袋耷在唐縱酒懷裡:“要洗澡。”
唐縱酒將人攏了攏:“水已經備好了。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沈磬小臉一紅:“胡說什麼呢!”
“幫你洗也行。”
“唐君歌!”
“哈哈哈。”
雖然唐縱酒沒能和沈磬來一場鴛鴦戲水,但為了防止沈磬因無力而溺水,他始終守在門口。
沈磬洗好澡,還是唐縱酒抱著她上了床。
一覺醒來,沈磬大腿雖然酸痛,但整個人似乎清爽了很多。
運動,流汗之後的人,總是會和平時不一樣。
就這樣,沈磬開始了習武生涯。
其餘的時間,她便常常去看望王半溪。
王半溪的心情也在逐漸好轉。
既然嫁給沈檀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那麼就得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
吳家姐妹原本打算和沈磬一起去北方,現在因為太子大婚而耽誤了行程,她們倆也就繼續鑽研自己的醫術,畢竟總有要用到的時候。
偶爾,姐妹幾個還會去看望看望田莘如。
太子大婚的日子禮部已經完全定下來,就在元月初十,這是一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此時,離大婚之日不到半個月。
這一日,沈磬和王半溪約著去護國寺後山上看雪。
看完雪下山的路上,沈磬順道去看了看無妄這個老和尚。
老和尚已經出關,這幾天忙於開壇講經。
打完招呼,沈磬便和王半溪離開護國寺。
“我送你回家吧。”沈磬有些不放心,畢竟去年田莘如就是在差不多這個時候出的事。
“我又不是孩子,”王半溪搖了搖頭,“而且現在是白日裡,不會有事的。”
“那我派個護衛保護你。”沈磬朝空氣喊了一聲,“沈二沈三,你們護送王小姐回王府。”
“那半溪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王半溪道。
“走吧走吧,過幾日再來找你。”沈磬道。
說到這裡,王半溪便低下了頭。
沈磬突然想起來,從後麵開始,王半溪再也不能出門了,她必須安安靜靜在王府裡待嫁。
而王半溪根本不敢逃婚,太子正妻逃婚,那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罪。
她不可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喜好而連累整個家族。
這也是沈檀“有恃無恐”的原因。
“沒事,我去看你。”沈磬道。
“好。”王半溪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坐上了馬車,“那我回去了!”
“去吧!”沈磬搖手。
王半溪坐在馬車裡,和在沈磬麵前不同,一個人的時候,她自始至終都是悶悶不樂的。
她隻要一想到以後要被關在籠子裡,與自由快樂無緣,心裡就難受。
她一點都不想做什麼太子妃,也不想做皇後,她向往的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甚至是遊遍天下的日子。
從沈檀第一次向她強勢地表露心跡之後,這些日子以來,沈檀一直身體力行在討好她,甚至不計回報地對她好。
作為一個太子,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王半溪不是呆子,她想逃離的是皇室,而不是沈檀。
誰會不被一個玉樹臨風,瀟灑翩翩,博識強記,文武雙全,又深情的太子所傾倒呢?
沈檀算是把她的心思完全拿捏住了。
至於紀寧馨,這是王半溪心裡的第二個疙瘩。
沈檀於紀寧馨無意,這不用沈檀反複強調,她自己也看得出來,可那又怎樣呢?
王半溪想要的是隻有彼此的婚姻。
而沈檀的地位注定了現在有一個紀寧馨,往後就會有吳寧馨,陳寧馨,各種寧馨。
因此,單單靠一份“喜歡”,並不足以讓王半溪對未來的婚後生活有什麼期待。
想著想著,忽然馬車出現了一陣搖晃。
王半溪沒能坐穩,倒在馬車上。
下一秒馬車忽然飛速地跑了起來,簾子搖擺間,她發現這根本不是回皇都的路。
有人要害她!
“王小姐扶穩了!”沈二的聲音在一旁出現,“老三你去看馬!”
緊接著就是兵刃相見的“蹭蹭”聲。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王半溪整個人都頭暈目眩起來。
馬車裡的世界天旋地轉,打鬥聲漸行漸遠,王半溪意識到,自己對此毫無辦法。
“王小姐!”沈三似乎是用儘全力在飛馳,可他的聲音依舊離自己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