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眾人不禁有些詫異。
什麼人居然會讓舒凝公主“尊敬”?
難道是帝師?
隻見,來人麵容精致如畫,肌膚勝雪,鼻梁高挺,一雙明眸如秋水般清澈,她身著一襲紅衣,姿態雅致,步伐輕盈而優雅。
此人不是郗國第一繡娘丁雨紅又是誰?
那個在青思書院當女紅先生,經曆了教導沈磬刺繡差點懷疑自己能力的丁雨紅丁先生。
眾人一開始不知道丁雨紅是誰,可當沈磬將丁雨紅完整介紹一番後,看向丁雨紅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恭敬了起來。
皇都所有世家小姐們的刺繡先生,皇後娘娘都誇讚不已的郗國刺繡第一人!
就算是金繁花,對著丁雨紅的眼神都不免要亮了幾分。
有她在,挑戰楚家的贏的機會簡直高了好幾分!
丁雨紅是接了皇後娘娘的懿旨從皇都出發到北方的。
出發前她就已經知曉沈磬要做的事情,也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
一路上風塵仆仆,丁雨紅甚至還生過一場病,雖然不嚴重,但多少耽誤了一些行程。
她以為沈磬是胡鬨,多少心裡有些意見。
可當她在路上也聽聞了關於南方的事情。
當她真正抵達北方,來到唐府,見到這些人,從大家夥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話中才知道,這次舒凝公主是認真的。
她收回了自己心裡的反感,懊惱自己在不了解事情全貌的情況下胡亂做判斷。
因此,她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在正式開店之前,在金繁花的意見下,沈磬她們決定先製作一件成品。
隻不過,沈磬說的成品,不是漂亮的衣服,而是給戰士們冬季穿的棉甲。
冬季打仗,冰天雪地,寒冷刺骨,人還沒開始打,就已經凍成了冰。
兵器是冷的,雙手碰在上麵,皮都會磨破一層。
這樣的條件還要打仗,對將士們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而郗東馬上就要麵臨著這一場嚴峻的考驗。
棉花九月就可以開始收獲,沈磬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一批棉甲及時得給郗東的將士們送過去。
因此時間不等人。
根據沈磬的記憶,戰事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
也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沈磬掃視了在座的每一個人,開口認真道。
“這是一種棉甲。
這種棉甲以棉花為主,將棉花打濕,反複拍打,做成很薄的棉片,把多張這樣的棉片在綴成很厚很實的棉布。
兩層棉布之間是鐵甲,內外用銅釘固定,不僅對火器的防禦效果非常好,對傳統的弓駑也具有防禦能力。
而且郗東氣候寒冷,棉甲還有防寒的作用。”
說完,她憑借上輩子見到棉甲時的記憶,取出紙筆,將棉甲大致的樣子畫了出來。
這下子,就連唐縱酒也忍不住湊上前去看。
單單粗看上去就顯得非常厚重,但是又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公主殿下……”金繁花見過圖紙後,不禁開口問,“您是怎麼知道這個的?”
“就……”沈磬轉了轉眼珠,“有一晚上我做夢,夢到我們郗國的戰士們穿著這一種可以抗寒抗火器的盔甲,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然後我醒來,就記住了這個樣子。”
雖然大家都感覺沈磬是在胡謅,但依舊點頭表示相信。
畢竟這件棉甲無論怎麼看,隻要做出來,那都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
丁宇杭往日裡一直默不作聲,和秦文耀一樣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此時,所有看圖紙的人當中,就數他最仔細最認真。
旁人也許隻是看一個大概,但是他專注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圖紙上的方方麵麵。
沈磬的這張圖紙隻是一個輪廓,可丁宇杭腦子裡卻出現了立體的各個方位的影像。
漸漸的,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隻剩下丁宇杭。
此時的他如同一座靜謐的雕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那雙晶亮的眼眸將屋內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一點,他抬手手將圖紙反複轉了很多麵,每稍微動一下,就要停頓良久。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他的呼吸變得輕微而均勻,仿佛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
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每一個表情都隨著思緒的起伏而變化。
久到忽然有一道“咕嚕——”聲突兀地出現在房間裡。
丁宇杭一愣,這時候似是靈魂歸體一般,他猛地回過神。
定睛一看,沈磬他們十幾隻眼睛都看向了她。
丁宇杭有些不好意思地瞧著大家。
“餓了吧?”沈磬笑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了,這次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聽到吃的,丁宇杭笑著問:“什麼好吃的?”
“叫花雞!”
“好!”丁宇杭點頭道,“確實是餓了。”
眾人也不催促詢問,來到了主廳用膳。
待丁宇杭吃了兩口後,他自己主動說道:“可以做!”
“真的?”沈磬聞言也有些激動。
“金老板,先來點棉花唄!”丁宇杭看向金繁花。
“自然,明日五十斤送上。”金繁花答應得毫不猶豫。
“我回去立馬叫地下的人著手開始製作,”丁宇杭瞧向沈磬,“殿下,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將成品做出來!”
“好!”沈磬道,“這件事情刻不容緩,如果曉曉做好了,我會第一時間送至父皇哪裡,還會附上一封折子,會把大家所有做的努力都告知父皇。一旦父皇那邊得到首肯,曉曉,你們丁家就必須立馬,不說上萬件,但是千件棉甲是必須的。”
丁宇杭頷首:“這就看金老板這批棉花成品的時間了,如果是爭分奪秒的話。”
“這點你們完全可以放心,我這裡第一批棉花一定是送到貴府手上。”
“我現在的訂購價是五十文一斤,往後……”
“如果是用於做棉甲,價格還能再降。”
“金老板爽快!”
“丁老板客氣。”
“棉甲的事情就這麼定了,”沈磬繼續道,“接下來,咱們來說說成衣店的事兒。”
沈磬笑了笑,那帶著一絲狡黠的小眼神朝唐縱酒瞥了一眼。
嘴裡還“嘿嘿”了一聲。
唐縱酒眉角猛地跳了一跳。
因為這個笑容他似曾相識。
下一秒,他想起來了。
想當初,沈磬要他穿女裝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表情。
“我……”
唐縱酒還沒開口拒絕,沈磬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單單是你,秦文耀和丁宇杭也要參與。”
原本老老實實用膳,隻要不說到自己就絕對不參與的秦文耀和丁宇杭,下意識抬頭。
唐縱酒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哪怕不是完全一樣,但也八九不離十。
隻要不再讓他穿女裝,其他的他都不介意。
秦文耀是個除了對姑蘇曉曉以外,其餘任何時候都不說話的悶葫蘆,自然不會多問。
因此也隻有丁宇杭開口問了。
“參與什麼?”
“參與打響我們成衣店的名氣啊。”沈磬說得理所當然。
“怎麼打響?”丁宇杭繼續問。
“這個嘛……等店開了以後再說。”沈磬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設計非常能吸引人眼球的成衣款式。”
“所以殿下特地叫我過來。”丁紅玉此時開口道。
“是的,先生。”沈磬頷首,“我需要您的繡工,我記得您會獨特的雙麵繡。”
“不錯。”丁紅玉點頭。
“那麼,先生,我希望您不僅是女裝,男裝也要繡。”
眾人:“男裝?”
沈磬望向他們:“是啊,男裝,很奇怪嗎?”
眾人:“……”
沈磬勾起嘴角:“咱們的成衣鋪,有女裝自然也有男裝。這很奇怪嗎?”
眾人:這不奇怪嗎?
見大家反應詫異,沈磬嘴角的笑意欲深。
“不僅女裝,男裝,我們還有童裝~”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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