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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害人不淺。
書吟意識到,國家禁止黃賭毒,是有道理的。
她僅僅做了個春夢,都會時不時想起,擾亂她的生活。
“咳”她咳了聲,目光閃躲著,避開商從洲的疑惑視線,從電梯裡出來,“我給你煮了粥,還有一些小菜,你還在生病,得吃點清淡的。”
說話間,商從洲已經彎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
書吟愣了下。
是雙淡黃色的拖鞋。
她在自己家的拖鞋,也是淡黃色的。
“這鞋”
“昨晚半夜醒來,睡不著,就給你買了雙鞋。”商從洲側臉線條清淡,語氣自然。
書吟慢吞吞地哦了聲,換好鞋後,問他“怎麼會睡不著是哪裡不舒服嗎”
商從洲笑了下“沒有。發燒,燒的一身汗,醒來後換了套衣服。”
“這樣。”
“嗯。”
商從洲接過她手裡的便當盒,放到餐桌上。隨即,又繞去廚房,拿餐具。
他問“你應該也沒吃吧”
她說“還沒。”
於是他們一塊兒用餐。
商從洲的身體似乎好得差不多了,昨天咳得異常凶猛,一夜過後,竟然沒怎麼咳了。書吟都好奇他吃的是什麼靈丹妙藥。
吃過早餐,商從洲把餐具拿去廚房洗。
書吟遲疑著“要不我洗吧”
商從洲嘴角輕輕地拉出一個笑來“還真覺得我找個未婚妻,是為了照顧我的”
昨晚,他說,
“怪不得人人都想結婚,原來生病了,還會有未婚妻照顧。”
書吟哪裡是想的這個,她想的是,“你是病人。”
商從洲神容淡漠“我現在沒病了。”
書吟抿唇“好吧。”
她說不過他。
商從洲洗碗,書吟無所事事,在客廳裡坐著。餘光,瞥到茶幾上放著的東西。
書吟的心裡是有預感的,湊近了之後,預感成真。
是一本戶口本,和商從洲的身份證。
廚房裡的水流聲停了,商從洲的腳步聲漸行漸。書吟這才收回視線,將注意力放在過來的商從洲身上。
“現在就去民政局嗎”她未施粉黛的臉,白皙乾淨,瞳仁像是琉璃做的,透著光澤。
商從洲問她“你確定要對我負責嗎”
他再給她一次機會,也隻給她一次猶豫。
空氣突然靜了,光隨浮塵無聲湧動,潛入他們的眼裡。
書吟微笑了一下,忽然說“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就我個人而言,我願意對你負責。但是商從洲,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是兩個家族的事。領證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要問問你父母的意見,看看他們對你的人生另一半,是否有期許,有要求,而我是
否符合他們心目中未來兒媳婦的人選”
她頭頭是道,條理清晰且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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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的事,她說這席話的時候,眼裡的光,蕩然無存。
眼神很空洞,像是奔赴絕望之境。
聰明如商從洲,又怎會不明白她話裡的言外之意。
“書吟,”商從洲眼梢輕抬,宛若長輩看不懂事的小孩,幽然地歎了口氣,“我們兩個結婚,是我要娶你當我的妻子,而不是我要娶你當我父母的兒媳婦。你為什麼顧慮他們對你的態度當他們的兒媳婦,比當我的妻子要重要嗎”
書吟被問住。
運轉的大腦渾渾噩噩,陷入混沌中。
她鮮少有如此迷茫的時刻,眉頭緊緊皺著,不發一言。
商從洲走到她麵前,略彎下腰,視線緊鎖著她的眼。
他無奈漾了絲笑“結婚是我和你之間的事,其他的所有,你心裡擔憂的、害怕的、不安的,書吟,我們今後都會一起麵對。未來是未知的,好或者不好,又如何沒有人的人生是一路順遂到底的。”
頓了頓,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臉。
很多年前,他就想這麼做了,而今,總算捏到了。
“你對我負責的同時,我也會對你負責。”商從洲說,“結婚意味著,我們要成為命運共同體。”
“書吟,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他嗓音低沉,還帶著大病初愈的啞。揚著一雙桃花眼,眼裡沒有任何笑意,裡麵滿滿當當的,裝著全是書吟,也隻有書吟。
被他這樣認真看著,給書吟一種錯覺,他們似乎在百年前熱烈地愛過。
書吟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她壓著內心的騷動,輕聲說“那就結婚吧,商從洲。”
話音落下,她眼睫往下低垂著。
自然也沒注意到,商從洲聽到她的回答後,緊繃的臉部線條,逐漸鬆散。他的唇齒間,也呼出緊張的氣流。
領證的時候鬨了個大烏龍。
他們坐在工作人員對麵。
工作人員愣了下“要離婚嗎”
商從洲強調“我們是來結婚的。”
工作人員略尷尬“這個是離婚窗口,隔壁窗口才是辦理結婚的。”
“”
“”
二人尷尬地挪位置,去了隔壁。
對麵的工作人員顯然聽到方才的對話,笑著安慰他倆“標牌壞了,一直沒補。經常有人會弄錯,沒關係的。”
“麻煩出示下證件,雙方戶口本和身份證,還有結婚照。”
二人愣了下。
商從洲“沒拍婚紗照。”
書吟解釋“第一次,沒什麼經驗。”
工作人員笑“理解,沒關係的,我們這裡能夠拍照,就是拍照技術沒有外麵照相館的好。不過你倆俊男靚女,怎麼拍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