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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從洲半靠著床頭而坐,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
電腦泛著灰白色的光,屏幕右上角,顯示著當下的時間淩晨一點三十七分。
萬籟闃寂的夜,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打破平靜。
商從洲側眸,看著不速之客,或許他才是那個不速之客才對畢竟這個客房,以前都是沈以星睡的。
沈以星懷裡抱著枕頭,臉上極其生動活潑。震驚,茫然。
商從洲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視線掠過她,望向她身後的書吟。
“是你解釋,還是我解釋”
沈以星惶惶惑惑地轉過頭,麵對書吟,她皮笑肉不笑“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大半夜的你家會有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睡在我的床上”
書吟糾正“是我買的床。”
沈以星強調“一直都是我在睡的床”
書吟沒說話了。
“好吧,是你的床。”頓了下,沈以星聲調揚起,慷慨激昂地,“所以,他為什麼會在你的床上”
“”
“”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偏偏她還不知道怎麼糾出話裡的毛病。
書吟倍感頭疼,試圖轉移話題“你不在家睡覺,大半夜的跑到我家來乾什麼”
沈以星“我睡不著,我給你發了消息,你都沒看嗎”
書吟無力“我剛在工作,手機靜音了。”
沈以星不敢看身後的商從洲,她往前邁了幾步,靠近書吟,聲音壓得很輕,隻她們二人聽到的音量,咬牙切齒“他為什麼會在你家啊”
書吟無意瞞她,又想起自己和商從洲許諾過的問起來,就坦白,不問,就不說。
她眼梢稍斂,張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房間裡,響起商從洲的聲音。
商從洲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書吟的相親對象。”
不知何時,商從洲下了床,走到客臥門邊。
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斯文端方,姿態慵懶,舉手投足間帶著端方的矜貴。神色淡然,語氣清潤,說“相親對象”這種官方又陌生的詞時,給人一種理直氣壯的像是未來老公的感覺。
沈以星被哽了一下。
她強撐著笑“從洲哥,你不像是會睡在相親對象家裡的人啊。”
“我還沒說完,”商從洲換了一盞目光,笑著,“我現在是書吟的男朋友,以結婚為目的交往的男朋友。”
明明四周封閉,穿堂風都被拒之門外。
沈以星的脊背卻莫名陰涼。
她向書吟求證,“真的假的”
書吟向商從洲投去疑惑的眼神,他輕點下頜,示意她就這麼說。
二人的小動作,落在沈以星的眼底,成了眉目傳情。
她很是無語“你倆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我怎麼不知道我不是你最好的
朋友嗎我們前幾天還一起吃的飯”
沈以星不在乎自己看中的未來嫂子成為了彆人的女朋友,她在乎的是,她的好朋友竟然背著她偷偷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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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好朋友好朋友就是,我是第一個知道你談戀愛的那個人。
想她和段淮北曖昧之初,就告訴書吟了,可書吟談戀愛了,她卻不知道。
思及此,沈以星雙頰下榻,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冷卻,一臉傷心的快要哭出來。
見狀,書吟連忙說“今天才談的戀愛。”
沈以星低著頭,挑著眼,半信半疑“真的”
書吟“真的。”
她歪頭瞥商從洲。
商從洲也作證“嗯,第一天。”
隻不過,不是第一天談戀愛,是第一天領證。
如此,沈以星的心情才稍稍舒緩了些,但她還是不理解“第一天談戀愛,就要住進她家嗎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談戀愛的嗎還是說他們這些老年人是這麼談戀愛的”越說,沈以星的語調越涼,她睨向商從洲的眼神,也涼颼颼的。
不像是朋友,像是娘家人,在替書吟說話。
敵意頗重。
都用“老年人”形容他了。
商從洲比她倆大一屆,但他是仲冬時節出身,所以比同齡人晚一年上學。因此,比她倆大兩歲。
大兩歲就是老年人了嗎
商從洲看向沈以星,眼裡似有烏雲,層層雲翳傾覆而下,帶著逼仄的窒息感。
“我想我們是同齡人,你說呢”
“我也沒說不是啊。”沈以星逃避著他的眼,四麵八方的空氣,包裹住她,她壓著戰栗,低聲說,“我就是覺得,很奇怪,哪有人談戀愛第一天,就睡在一個屋簷下的。”
何止是睡在一個屋簷下。
他倆沒談戀愛前,都滾在一張床上了。
嚴格意義而言,他們沒有戀愛的步驟,跳過戀愛,直接領證。
好像和商從洲周旋的次數多了,麵對旁人刁鑽的發問,書吟的心潮沒有太多的起伏。似是無風的湖,沉寂清幽。
書吟淡笑著“我們又沒有睡在一張床上。”
沈以星停頓了一會兒“他為什麼會在你家”
她問商從洲,神色裡沒有任何敵意,隻是好奇“從洲哥,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去我哥那兒睡。我哥那兒還有房間,你睡的,是書吟給我的房間。”
“抱歉,睡了你的房間。”商從洲從善如流地道歉。
他一貫的好脾氣,反倒襯得沈以星小氣了。
到底是叫了那麼多年“從洲哥”的人,沈以星找他幫忙的次數比找自己親哥幫忙的次數還要多,愧疚感霎時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