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夫人當即對柳娘說:“帶人去梅花觀打理灑掃一下,莫要怠慢。”
宴席結束,長青匆匆躲進客舍。程三五與阿芙單獨相處時問道:“我們這樣是不是逼得太緊了?”
“原來你們在這呢,可讓我好找。”程三五的聲音從戶外傳來。
對麵眾人雖然不忿,但行走江湖,武藝高深者就是多幾分底氣,說話份量就是更重一些。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道理說破天去也不頂用。
“他那個頑固不化的腦袋,若是再不逼迫一下,怕是真要清修一輩子。”阿芙笑道:“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嘛,不領略一番陰陽和合,這道怕是一輩子也修不明白。”
“會答應的。”程三五毫不遲疑道。
柳娘喜悅非常,點頭稱是,臉上難掩雀躍之色,轉身離開時不禁拿眼偷瞧長青,心中怦怦亂跳。
阿芙稍加思忖,想到當年便是蘇望廷協助陸相安頓長青母子,由他出麵轉告或許可行,隨後說:“那還要再修書一封,告知達觀真人。”
程三五臉色微沉:“或許是因為愧疚吧?”
“應該不是吧?雖然那群花精的確挺喜歡他的。”程三五摸著下巴思考片刻,忽然臉色微變,嘀咕道:“嘶……難道是她?長青居然喜歡這一套?沒看出來啊……”
二人在屋中廝磨片刻,程三五忽然想起一事:“對了,你施加在張紀達身上的指力,被我化解了。”
divcass=”ntentadv”“哦?看來你的長進也不小,或許離先天境界也不遠了。”阿芙沉思片刻:“張紀達那夥人貪心至極,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試圖瓜分湖州關氏。”
一處鄉野農舍中,張紀達麵對幾位水寨當家,臉色陰沉,沈舵主的屍體安置在地,覆蓋白布,張紀達甚至覺得他死得太過輕鬆,留下一堆麻煩給自己。
“蠢材。”阿芙對這種人沒有好臉色。
程三五聞言嘿嘿發笑,隨即朝阿芙連連拱手作揖:“徒兒拜見師父!”
“他們覺得跟著我就能發達嘛。”程三五不禁笑道。
阿芙對此反倒不擔心:“長青說到底隻是一個孩子,有許多事未曾經曆,故作成熟罷了。他要真有擔當,就該在溫柔鄉中走一遭,否則他連自己要守護什麼都搞不清楚。”
“哼,原來你知道啊。”程三五來回踱步:“你張紀達是不是覺得,身上禁製被解除了,我又昏醉不醒,從此便能夠自由自在了?”
何老夫人則言道:“吳嶺莊附近山中有一座梅花觀,是前人修造用來祈福消災,如今閒置多時,若長青先生不嫌鄙陋,或可暫居於此。”
程三五聞言有些擔憂:“長青去做她的女婿,會不會被欺負啊?”
“沒想到長青這種人居然也會為情所困。”程三五抱臂而立,大為感歎。
“少來這套!”阿芙被氣得笑出聲,隨後問道:“你為何會想到讓長青去給吳嶺莊做女婿?我與何老夫人並未與你事先商量。”
“我看你是把長青當成自家孩子了?”阿芙問道。
“你居然知道?”程三五大感訝異。
“要我去殺了他們嗎?”程三五問。
張紀達頓時冷汗狂冒,想到對方赤手屠龍的恐怖實力,捏死自己想來不太費勁。
“愧疚?你是說陸相?”阿芙搖搖頭:“不可能,陸相此人出了名的嚴厲刻薄,而且對付政敵從不手軟,他會對長青感到愧疚?”
“你這麼肯定?”阿芙思索片刻:“話說陸相與長青的關係也未免太過疏遠了,就算是婢生子,以長青如今成就,陸相也該給他委以實職重任。結果長青乾的都是些閒散差事,幾乎是刻意回避他一般。按說陸相以邊鎮吏員出身,門下任用也以才乾為重,沒理由這般輕視長青。”
“小人拜見昭陽君。”張紀達匆匆躬身揖拜,不敢疏忽禮數。
阿芙掩嘴悄聲:“我都說了他是假道士。”
“我估計這些長輩應該都樂見長青能夠成家立室。”程三五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要看長青自己如何打算?我就擔心他不願意。”
“假道士,假正經。”阿芙卻不屑冷笑:“師父是女的又怎麼了?這不剛剛好嗎?”
抬眼望向程三五和阿芙,他就像是一個拿不定主意的孩子,用眼神向父母求助。
阿芙和程三五見狀,不由得對視一眼,長青這副模樣,恐怕真是有心上人了。
“這是否不大方便?”長青遲疑不定:“貴莊女眷甚多,我一介男子出入,難免冒犯。”
張紀達恨透了沈舵主,他真不明白這家夥到底急什麼,原本勝券在握的局麵,結果被他一通攪和,變得難以挽救。
“有點道理。”程三五點點頭。
長青對住在哪裡並沒有太多講究,比起市井繁華,他的確更偏好山林清靜,與那些達官貴人往來,更是讓他感到無聊厭倦。
“彆行禮,折我的壽。”程三五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攀到彆的高枝,不將我當一回事了。”
“啊?”程三五大吃一驚,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冥期數感,玄運相適,應分來聘,新構因緣,此乃攜真之善事。”阿芙當即念了一段:“女真授書傳法,與男弟子共參偶景黃赤之道,這在南朝道門又不是什麼稀罕事。顧景共歡、口挹香風、俯仰四運、攜帶交裙,這些都是心法口訣啊。”
“他們……”張紀達終於找到替自己承受怒火的人了:“他們就是沈舵主的手下,都是江南一帶的水寨當家!”
程三五冷哼一聲,朝身後秦望舒和張藩等人下令:“將這幾個家夥的雙腿打斷!”
秦望舒和張藩等人沒有遲疑,立刻飛身掠去,隨著一陣拳腳悶響,片刻後就隻剩下一夥倒地哀嚎的倒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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