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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1 / 2)

末段愛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韓戰坐在車裡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警察帶著卓遠鳴笛漸漸遠去,才轉過頭看向文珂“看來你真料中了,還真有人想要乾掉卓遠。”

“重要的,是這個人是誰。”文珂也坐在賓利車裡,他頓了頓,終於還是平靜地說“其實……爸應該也能猜到一點吧?”

韓戰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文珂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昏暗的車廂裡顯得有些憂鬱。

他當然知道,韓戰此時的態度意味著明顯的抗拒,在這個時候去觸怒這位年長的alha並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是過了一會兒,文珂還是抬起頭,堅定地平視著韓戰“爸,是韓兆宇。”

韓戰看著文珂時眼裡已經閃過一絲明顯的慍怒和凶悍“你給我小心說話。”

文珂卻毫不退縮,一字一頓地道“韓江闕被堵在去h市的偏僻停車場,如果卓遠沒有事先得到他上路的確切消息,根本就不可能趕到,而這樣的行蹤信息,即使是韓家,可能也隻有幾個人知道吧?

“i集團主要股權都在韓江闕和韓兆宇手裡,本來由付小羽代持韓家的股份,後來付小羽被韓江闕暫時辭退之後,股權當然直接回到韓江闕的手裡,韓兆宇的股權隻有韓江闕的三分之一,i的價值您是清楚的,而且一旦卓家的東霖集團垮台之後,i集團將會是b市最強大的地產集團——韓兆宇在這裡麵,本來就有有著最切身的利益。而更重要的證據就在麵前,隻要您想查,今天被逮捕的去追殺卓遠的人的來曆您一定能很快查清楚,一切隻看您願不願意——”

懷孕的oa越說越急切。

“住口!”韓戰卻忽然暴怒地喝道,他的眼神陰沉到了極點,過了很久,終於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窗外,慢慢地道“文珂,抓卓遠的事,你做得很好,接下來起訴卓遠的事,韓家仍然會繼續全力支持你。但是其他的事我不希望你再多插手,尤其是關於兆宇……”

“他畢竟是我的兒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韓戰的聲音不由微微沙啞了。

文珂明白韓戰的意思,他的手搭在車把手上,可是仍然倔強地盯著alha的背影。

在他下車前,終於忍不住咬緊嘴唇輕輕說“韓江闕……他也是您的兒子。”

韓戰仍然沒有開口,隻是一直凝視著起霧的車窗。

那一瞬間,他的背雖然挺得筆直,可是卻感覺蒼老得可怕。

文珂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

……

卓遠被用手銬銬著,從警車上下來的畫麵被反複循環播放,成為了整個b市乃至全國的頭條新聞。

與卓遠一起達到曝光高峰的,就是末段愛情這款a了。

從音頻裡麵聽起來,卓遠對韓江闕的迫害,本身就出於想要抹殺末段愛情上市的惡意,而也恰恰是末段愛情中時間膠囊的功能,釘死了他涉案的證據。

這種“天網恢恢”的劇情,不得不說簡直像是神來一筆,更何況卓遠這麼忌憚這款軟件的上市,反而讓公眾對a起了特彆濃厚的興趣,人們不僅關注末段愛情創始者的命運,也開始關注起這款a本身。

廣泛的好奇心和關切,當然是爆炸件營銷的最佳土壤。

就在卓遠被捕的當天,末段愛情的首日下載量已經達到近八十萬,直接成為地區應用商店的榜首,它已經注定是一款現象級的a,所以夏行知勾勒的瑰麗前景都已經觸手可及。對於藍雨和lite來說,從數據上來看,這已經是一場絕對的勝利。

可是所有人也都知道,撐起這場勝利的,是一場多麼慘烈的悲劇。

其實文珂播放音頻的時候,曾經也猶豫過,但是後來仍然選擇保留了之前韓江闕那一段絮絮叨叨的獨白。雖然是與後來的暴力案件完全無關,可是也正是因為這一段傻傻的獨白,所有人都無形之中與這個alha的內心挨近了——

那是一個單純地想要成為一個溫柔的爸爸的26歲alha。

網民找出了韓江闕的照片,驚訝於他是那麼的年輕、俊美。

正是因為那段真實心情的存在,才真切地勾勒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當這樣一個充滿了希望的生命被虐打的過程被記錄下來,當聽到那一聲聲重擊和慘叫被播放,能引發的公眾情緒和心痛是難以想象的。

這甚至已經不隻是關乎卓遠一個人的暴力殺人案件,人們不僅想要卓遠被判處死刑,無數的媒體和公眾更在迫切且憤慨地追問著——

這是不是一個犯罪團夥?

東霖集團是不是涉黑?

卓家背後工商局的卓立作為政府官員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詰問形成了巨大的呼聲一天之內就席卷了輿論,互聯網時代,甚至在相關部門正式回應之前,網絡上就已經遍布了關於卓立和卓寧的各種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但是駭人的卻著實不少。

其實想要在內部係統下慢慢扳倒卓立本身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可是卓遠殺人的案件,再加上文珂將音頻公布這一個突然的舉措,雖然不是很符合規矩,但是卻就像直搗敵營的將軍,直接一招釘死了卓立。更何況到了這種危機的時候,韓家在背後的助力也是致命的,而卓家的所有人脈關係到了這種時候全部作鳥獸散。

大廈傾頹之時,隻伴隨著轟然一聲巨響,和滿地的塵囂。

卓遠被捕的當天傍晚,政府部門宣布成立對東霖集團和卓立的調查小組,全部財產凍結,並暫時對卓立進行免職處理。

半夜兩點鐘,本來已經想要逃亡海外的卓寧投案自首。他對警方聲稱,是他親自主導了對韓江闕發動的暴力襲擊,並了他和黑社會聯係的確鑿證據。

卓家至此,正式走上了灰飛煙滅的道路。

這一年的冬天,也終於就這樣悄悄走到了尾聲。

……

立春的那一天,b市下起了綿綿的小雨,到處都是霧蒙蒙的,空氣中有一股泥土被雨水打濕翻湧出來的土腥味道。

文珂的車子停在臨江看守所的門口,他穿著米白色的毛衣,褐色的靴子剛踩到泥濘的地上,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小珂——!是我啊!”

文珂當然記得這個聲音。他皺了皺眉,但還是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

隻見卓母穿著淺灰色的套裝,一隻手打著傘踉踉蹌蹌地撲了過來。

她顯然仍然努力想保有一點體麵,發絲像往常一樣高傲地盤起,但是一旦靠近了,便能看到女人臉上隻倉促地打了粉,連唇膏都忘了擦,一張臉蒼白得像鬼一樣。

“小珂,你終於來了,你是來看小遠的嗎?你聽媽說,他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好不好?”

文珂微微頓住了腳步,轉頭看了過來。

或許是這個動作讓卓母看到了希望,嘶聲喊道“小珂,算媽求你了,你要媽做什麼都行,磕頭下跪,什麼都行,隻要你能消消氣,饒了小遠吧。”

文珂淺褐色的眼睛看著卓母,其實他隻是覺得有點可笑,以前的卓母,從來沒有主動對著他自稱過“媽”。

她被保鏢攔在了外圍,不得不用手用力扒住保安的手臂想要往裡擠,原本盛氣淩人貴婦人從來沒有過這麼失態的時候,好幾縷頭發都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沿著耳邊淩亂地垂了下來,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雖然是在撕心裂肺地哀求著,可是當她和文珂對視著的時候,眼裡還是流露出了片刻的不自在。

她的身體……像是半蜷未蜷的蝦米。

下一瞬間仿佛真的要馬上跪下去,偏偏眼裡卻又閃過一秒因為尊嚴而痛苦掙紮的神情。

她嘴唇顫抖著,瞧著文珂,像是在乞憐地等著文珂赦免她,可以讓她不用真的這麼卑微到土裡。

然而這種微乎其微的掙紮,反而使這個女人顯得更加絕望可憐。

文珂看著卓母,看了很久。

oa的眼神淡然到讓卓母漸漸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或許是因為過於淡,反而讓人從波瀾無驚中,瞧出更多意思,像是有嘲弄、有觀察,又有玩味。

“伯母。”

文珂終於開口了,他的稱呼很客氣,這讓卓母不由又泛起了點希望,巴巴地看著他。

文珂輕輕地撫著自己隆起的小腹,踩著泥濘的小水窪,往卓母那邊靠近了兩步,凝視著卓母的雙眼。

“我絕對不會饒了卓遠。”

他平靜地說“你也彆太難過。”

文珂說完這句話,漠然地轉過身。

被保鏢簇擁著,一步步往臨江看守所裡麵走去,將卓母的哭嚎聲留在了身後。

……

卓遠被帶出來的時候仍然戴著手銬,他腿上的槍傷還沒好,走路一瘸一拐、需要人攙扶。

他坐在玻璃窗後麵,呆呆地看著衣著光鮮的文珂看了好幾秒,第一句話便是啞著聲音問“能給我一根煙抽嗎?”

文珂抬起眼,對一旁的保鏢示意了一下,隨即保鏢便遞了一根煙過去,讓一旁的警察給卓遠點了。

卓遠低著頭,悶頭抽了一口又一口。

蹲牢房的人有種特有的姿態,哪怕隻是在看守所待了幾天,就已經佝僂著身子,抽煙時微微歪著脖子,看起來有種瑟縮又無賴的姿態。

“我聽警察說,你想和我見一麵。”

文珂終於慢慢地開口了。

“對。”

卓遠點了點頭,他沒有接著話頭往下說,文珂也沒催促他。

窗外的雨,仍然淅淅瀝瀝地在下,卓遠出神地看著那一扇小小的氣窗。

或許他們都隱隱地感覺到,這大概是他們一生之中,最後一次這樣麵對麵坐著說話了。

“小珂,你最近還好嗎?”

卓遠終於開口了,與其說他在和文珂說話,不如說他的眼神飄忽著看向了另一個奇怪的世界一般,輕輕地囈語著“說來你可能不相信,當我待在這裡的時候,這個世界忽然安靜下來了,於是我的心……也變得很寧靜。

“我待的地方很小,從左走到右,隻需要五步,從前走到後,也是正好五步。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像是一天突然變成了三天那麼久,但是忽然之間,我也有了很多的空閒去思考。我時常想你,小珂,白天時會想到你,夜裡也會夢到你。”

文珂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卓遠,他沒有說話。

“小珂,我一直在想我們——想我們之間的這一切。”

卓遠喃喃地說“其實許多事,都不該走到這麼絕的。這一路走來,其實我也不懂自己了,我有時候想你,有時候愛你,有時候又恨你恨得咬牙切齒。人竟然可以同一時間抱有這麼多情緒,有時候連自己也真的是搞不懂啊。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漸漸摸清了一點頭緒。”

“有一件事其實很重要,但我卻從來沒有對你承認過。後來我想,你或許已經知道了,韓江闕應該是查到了,但無論如何,我想我到底應該當麵告訴你——

“當年你被北三中開除,其實不是因為作弊被抓……是因為我爸在背後施壓。從始至終,我都知情、也默許了。所以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一生都等於是被我的家庭毀了,我隻是從來都不敢承認。”

卓遠如釋重負地、輕輕呼了口煙圈。

或許是經年已久,也或許是這些話曾經在他嘴邊徘徊過,終於說出來的時候,沒有想象中排山倒海的壓力,卻隻有一種淡淡的惆悵。

薄霧在他們彼此之間嫋嫋升起。

“我知道。”

文珂終於慢慢地開口了。

這三個字還沒有讓卓遠驚訝,但是文珂頓了頓之後,繼續道“其實在和你結婚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卓遠夾著香煙的手這才猛烈地顫抖了一下“什麼?”

他的震驚是鈍而深沉的,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綿長的痛。

隻能抬起頭,隔著臟兮兮的玻璃窗呆呆地看著文珂。

“我說,我早就知道了。那時候,我偷聽到你爸對你說,讓你直接離開我,我已經沒有價值了。你說你還是想要和我結婚。所以那時候我想——算了,就這樣吧。”

算了,就這樣吧。

這當然說不上是什麼動人的描述。

可是卓遠卻忍不住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氣,他的鼻涕流了下來,不得不用手背狼狽地去擦,擦完了鼻涕,鼻子和眼睛也紅了。

成年的alha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醜陋的大號娃娃。

卓遠哽咽著“文珂,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初戀,我得到你時,曾經那麼快樂。可是剛一和你結婚,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出錯了。”

“本來我以為,我對你愧疚,便會逼自己對你更好、更好,可是真的開始生活之後,我才發現那是錯的,人的性情,從來不是那麼善良。恰恰相反,我對你越是愧疚,便因為這說不出口的愧疚,而更厭惡你,甚至痛恨你,想要遠離你。越靠近你,我就越痛苦,這種折磨快把我逼瘋了,甚至讓我以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早就知道了。文珂,為什麼?我們本來可以不是這樣的。”

卓遠猛地站了起來,控製不住地用手掌拍打著玻璃,甚至警察不得不走上前來,用警棍狠狠敲了一下玻璃,讓卓遠安靜下來。

卓遠當然從頭到尾都是自私的,可是在這一刻,他臉上的痛苦卻真實得撕心裂肺。

即使是惡魔,也有畸形的傷心處。

在他少有真正快樂的一生之中,他隻對文珂有過這樣複雜的情感,欲望、愧疚、舍不得、貪婪、病態的執念。

那其實已經很難被歸結為愛,而更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囚牢,無法紓解的戾氣和惡意在裡麵,源源不斷地滋生。

“卓遠,韓江闕是無辜的。”

文珂抬起頭,靜靜地注視著狀若瘋癲的卓遠,一字一頓地說“這一路走來,任何一件事有所改變,其實都不會改變結局。我不愛你,從來就沒愛過你,錯的是你我。我們之間——其實根本就不應該開始。”

卓遠的臉貼著玻璃,他仔細地聽著文珂的話,當聽到文珂說“根本不該開始時”,他的神情卻忽然從癲狂,慢慢變得安靜。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就這樣,長長久久地凝視著文珂。

“小珂,我不是說,我這幾天偶爾會夢到你嗎?”

卓遠的聲音很輕,像是帶著一層霧氣,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很淺的笑容,呢喃著“我還沒說完呢,小珂,我夢到……我好像重新活了一次。這一次,我們沒在一起,沒結婚,當然也沒離婚,我隻是在高中時期,悄悄地、無疾而終地暗戀了你一段時間。我夢到現在這個年紀的我,去參加北三中的同學會,然後看到你牽著韓江闕的手,他抱著你們的雙胞胎……你們很幸福的樣子。於是我坐在一群同學中間看著你們,同學們都在笑,我也笑了起來。夢裡的我……好像作為旁觀者也很開心的樣子啊。”

金色的陽光,透過小小的氣窗灑在卓遠的臉上。

那一瞬間,他的神情好像永恒地凝固了。

他閉上眼睛,不再看向文珂,低聲道“風大得很,我手腳皆冷透了,我的心卻很暖和。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原因,心裡總柔軟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於難過。”

——在夢裡,我隻是在高中時期,悄悄地、無疾而終地暗戀了你一段時間。

臨走前,文珂終於問出了他來之前想要問明白的問題,卓遠回答的也很乾脆,或許他真的是已經無所謂了是,消息就是韓兆宇傳來的。

半個月後,卓遠在臨江看守所用磨尖了的牙刷柄喉嚨裡,他的屍體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發現,血都流儘了,濕濕地漚在被子裡。

臨死前,他寫下了一張很簡短的認罪書,對自己所有的罪行供認不諱。

其實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判死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韓江闕畢竟沒有死,卓寧也在把罪行往自己身上攬。

除了文珂,沒有人能理解為什麼卓遠會在這個時候尋死,他明明是一個為了活著不擇手段的人,甚至在被追殺的時候被嚇得尿了褲子。

文珂還記得那一天,臨江看守所的午後,春雨初停,雨珠墜在柳樹枝頭、墜在水泥屋簷底下。

陽光慢悠悠地灑下來,透過一滴滴剔透的雨珠折射出燦金色的光芒,像是有一粒粒璀璨的金粉彌漫在濕潤的空氣中。

他仰起頭望著天空,矗立了良久良久。

離開時他沒有回頭,但是在某一個瞬間,文珂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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