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出城門,車身隨著道路的起伏微微晃動著,車轅上的馬兒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拉著車廂一路前行。車輪與石板路相互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那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仿佛是在低聲訴說著這一路即將麵臨的艱難險阻。
出城之後,馬車夫揚起馬鞭,在空中甩出一聲清脆的鞭響,緊接著,馬車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北方疾馳而去。
車輪飛速滾動,不斷碾壓過地麵,在那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或直或彎的轍印。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過去了,馬車始終在這條漫長的道路上奔馳著。時間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巨大手掌緊緊握住,然後一點點地拉伸延長。
終於,他們來到了北方的邊界。葉慕清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抬起馬車的簾子,目光投向窗外,漫天的黃土沙塵如同惡魔一般肆意飛舞,遮天蔽日,它們張牙舞爪,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無情地吞噬其中。
這裡簡直就是一片荒蕪之地,毫無生機可言,連一絲綠色的痕跡都尋覓不到,更彆提有任何一棵植物能夠在此紮根生長了。唯有那呼嘯而來又疾馳而去的北風,如同一隻凶猛至極且餓得發狂的巨獸,正在肆無忌憚地怒吼咆哮著。
那股刺骨的寒風,更是仿若無數把銳利無比的刀刃,以排山倒海之勢狠狠地刮向人們的臉龐。每一下的觸碰,都帶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那種痛楚深入骨髓,令人難以忍受。隻一瞬間,葉慕清原本白皙嬌嫩的臉頰便已變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
葉慕清下意識地抬起手,試圖將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的頭發捋順一些。然而,那些發絲卻絲毫不肯聽話,依舊在狂風中胡亂地飛舞著,相互交織纏繞在了一起。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此刻已滿是深深的擔憂之色,隻見她轉過頭來,麵對著身旁的清延冥,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總算抵達北方了。可是此地如此嚴寒,真不知恒哥兒是否能承受得住這般酷寒?萬一他不小心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說到此處,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其中所蘊含的憂慮之情愈發濃重了。
清延冥默默地凝視著葉慕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憐惜之意。於是,他伸出手去,溫柔地握住了葉慕清那略顯冰涼的小手。
他溫柔地說道:“到了北方,我會儘快將他帶回到你的身邊。”說完,他神色一凜,那冷峻的神情如同冬日的寒冰,他大聲命令車隊停止前進,那聲音在呼嘯的北風中依然清晰可聞。就在此處,他們開始安營紮寨,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一時間,營帳林立。
清延冥凝視著葉慕清,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盈滿了真摯的關切之情,宛如一泓溫暖的清泉,輕聲說道:“今日就在此處好生歇息一番吧,去換上一件厚些又利於趕路的衣裳。明日咱們就得策馬揚鞭、繼續前行了,雖說騎馬能加快行程速度,但這一路上必定會更艱辛勞累,你可要提前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啊。”說罷,他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之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憂慮和絲絲不舍之意。
葉慕清依言走進帳篷內,不一會兒功夫就換好了那件厚實的衣物走了出來。隻見這件衣服麵還覆蓋著一層柔軟細膩的絨毛,輕輕貼附在肌膚之上,瞬間便能感受到一股融融暖意傳遍全身,讓人倍感舒適溫馨。
她腳步輕盈地來到帳篷前方,然後在那一堆熊熊燃燒、火勢正旺的篝火跟前安然坐下。跳動閃爍的火苗歡快地躍動著,猶如一個個頑皮活潑的小精靈,它們儘情釋放出自己的熱情與活力,將周圍映照得一片明亮通紅。
橘紅色的火光映照著葉慕清那張清麗絕俗的麵龐,在她白皙嬌嫩的臉頰上投射下一片片斑駁錯落的光影。這些光影或明或暗、或深或淺,交織變幻成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麵,使得她原本就嬌俏動人的容顏愈發顯得如夢如幻、嫵媚迷人。
葉慕清望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猛地站了起來,那動作帶起了一陣微風,吹得火苗微微晃動。
她轉身快步走回帳篷,腳步匆匆。不一會兒,她的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罐子走了出來,那小罐子上有著精美的花紋,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裡麵裝的是她親手製作的護膚膏。
她走到清延冥的身邊,把小罐子遞給他,輕聲地說道:“北方的風實在是太過凜冽刺骨了,你把這個塗抹在臉上和手上,可以防止皮膚乾裂。而且士兵們要是手腳被凍壞了,必然會影響他們後續的行動,我們不能讓大家因為這惡劣的天氣而受傷。”
清延冥微微眯起雙眼,伸出右手,輕柔地接過那個小巧玲瓏的罐子。接著,他將左手搭在罐蓋上,輕輕地旋轉著,隨著“哢噠”一聲輕響,蓋子被緩緩打開。
刹那間,一股清新宜人的薄荷清香如同一縷青煙般嫋嫋升起,迅速飄散開來,直直地鑽進人的鼻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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