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了怎的都沒人通報一聲?”蕭妍斂了衣服起身,正準備行禮卻被景離扶住。
“朕見你睡著,便沒讓他們吵你,朕與你許久不曾這般相處了,如今倒也愜意。”景離說著,抬手將蕭妍額邊的碎發攏到耳後。
蕭妍臉頰微紅,頷首淺笑。
心裡卻冷笑一聲,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事出反常,背後一定不簡單。
“隻是臣妾今日身子不方便,恐怕不能服侍皇上了。”蕭妍靠在景離懷中,含羞低聲道。
景離眉頭微微蹙起,轉瞬消逝,“無妨,能同阿婉待在一處,朕已滿足了。”
二人牽著手於榻邊坐下,蕭妍見桌上放著兩卷兵書,想起前幾日西寧穆家的事,心頭一緊。
“韶安有心上人了,此事你可知?”景離將蕭妍環抱在懷中,溫聲問道。
蕭妍不知道韶安同景離說時,是否提起自己知曉與否,此事若否認,被抓個正著便是欺君,蕭妍隻能若有所思地應了一句,“上次出宮起伏有聽韶華提起,韶安同皇上也提及此事了?”
“嗯,”景離把玩著蕭妍腰間的穗子,“今年科舉,韶安向朕請旨,若那人高中,便許二人成婚。”
蕭妍雙手環在景離的脖頸間,盯著景離微紅的薄唇,目光纏綿溫潤,“那皇上可答應了?”
景離乾笑了兩聲,“韶安是朕唯一的妹妹,朕自然要好好看看,是誰竟得了韶安的芳心。”
蕭妍麵上笑著,淺淺點頭,這麼多年的了解,蕭妍知道景離沒有應下,就意味著此事定然會有變數。而變數是不是景離說的那樣,就無從知曉了。
翌日睡醒,蕭妍與景離用了早膳待景離上了朝,便去給太後請安了。
“欣答應的父親鄉試收受賄賂,待她生產後,皇帝便會處置了她,”太後坐在榻上,佛珠在指尖輪轉,桌案上奉著檀香,“隻是她的孩子……”
太後微微側目,打量了蕭妍一眼,“昨日皇帝來過,哀家也同他說了,中宮至今仍無所出,待那孩子生下來,便交由你撫養,可好?”
蕭妍坐在小榻對麵的圓凳上,以茶蓋撫去了茶湯上的浮葉,淡淡道:“臣妾無能,尚無所出,日日不得安。”
太後側靠著隱丹不說話,冷冷地看著蕭妍。
“隻是欣答應生產還要再等些時日,不如待那時再議……”
蕭妍話音剛落,太後便擺了擺手,“不必再推辭,難道要那孩子剛生下來便有個獲罪的母親嗎?哀家……”
“皇上駕到!”
太後還沒說完,康寧宮外便通傳道。
太後眉頭一凜,“你先去暖閣候著,這事哀家會說服皇帝。”
蕭妍隻好匆匆周全禮數,同毋越一起去了暖閣。
“娘娘?”毋越輕聲問了一句。
蕭妍輕輕咬著嘴唇,站在暖閣後沉思半晌,“先看著吧,見機行事。”
薑雲裳獲罪,皇子出生交由高位妃嬪撫養本就是常事。太後偏偏要刻意談及此事,蕭妍心裡生出了些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