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一頁頁翻看,朱標也湊了過來。見是些借條、拮據、請帖之類,果然是硬筆所書,字相當一般,俱都缺胳膊少腿。
“這倒是個會偷懶的。”
朱元璋不滿地咕噥,心中卻在想,是不是可以借鑒一下?
“咦,這字怎麼不一樣?”
朱標在一堆紙片裡翻出一張,見字跡娟秀,乃是一首小詞: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閒行獨自吟。近來怕說當時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裡雲歸何處尋?”
“這是劉學勤偶爾口頌,小女記錄謄抄下的。因很少見其作詩,所以小人留存至今。”
段嗣宗忙回道,他覺得這詩挺好的,也曾與一二文友討論過。不過這詩寫的是男女情事,又事乾自家女兒女婿,他也不好大肆宣揚。
“若以詩文論,此書可謂上品佳作了。”
朱標的文學鑒賞水平可比段嗣宗高出幾個段位,給出的評價頗為中肯。
這是老仙抄那後代詞人納蘭性德的,絕對算是水準之上的。
朱元璋對此不置可否,讓段嗣宗接著說。
“我是洪武十八年春天第一次上他道場,本來覺得他這事邪乎,想興師問罪去的。當時他那茶園才幾十畝,周圍幾座山都還光禿禿的。”
“說重點!”
“哦,是。當時劉學勤已經是十八歲的翩翩少年,單就相貌而言,確有幾分出塵之姿。”
“我見他那道場一共才二十幾個少年,都在種樹澆水,不似那種旁門左道,便與他攀談起來。結果小臣就被震驚到了。”
“我因聽說他是巡星使,故意問他,為何太陽月亮一般大,太陽會發熱,而月亮為何不會?”
“那劉學勤說道,太陽會發熱,因為是恒星,其大小是我們所在星球的一百多萬倍。地球與其它七個行星,俱是圍繞太陽旋轉,每轉一圈,正好是一年。”
“而月亮是地球的衛星,是圍繞地球在轉。之所以看上去那麼大,是因為它距離我們比太陽近的多。”
“那什麼地球,行星我當時都不懂,隻下意識問他,你知道月亮和太陽距我們的遠近?”
“知道,他答道。地月相距不足八十萬裡,而地日相距卻有三億裡之遙。”
朱元璋父子此時聽得也有些入了神,這些信息可是密折上沒有的。朱標大聲道:
“這怎麼可能,他就算胡謅,誰又能真的量出來?就算有那麼長的尺子,又哪有那麼大本事,扯到月亮上去?”
到底是年輕人,反應就是快,段嗣宗忙附和:
“是呀,我當時也想質疑,可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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